大家顺便猜一猜、打个赌谁家的小伙子、谁家的男人更牛逼。
夸自己看好的选手时顺便拉踩一下竞争对手,竞争对手的看好者不乐意了,于是一来一回的争执,是有点粉丝正主内味儿的。
几个半大小伙从村口方向跑过来,一边跑一边喊:“来了来了!那些流民又来了!咱村人把大门一关,他们在外头干瞪眼哈哈哈!”
“走走走看看去!”
大家伙儿眼睛一亮,比试的不比试的都往村口跑。
就连柳采春和初七相视一眼,也跟着去看热闹。
检验成果的第一天啊,谁不想亲眼看看效果?
为了将这圈厚重的围墙建起来,他们辛苦了这么久,谁干活儿累的时候不骂几句那些杀千刀的流民?这口恶气当然要亲眼看到流民们无可奈何才出得了。
大家争相爬上垛台,探头往下看。
这一看吓了一跳,“我的天!”
“这、这么多!”
柳采春和初七也上去看了一眼,二人相视,神色均有些凝重。
二十天左右,流民已经多到这地步了吗?
以往不过来个十来个、二十来个,一天最多两拨,有时候只有一拨。此刻从墙头望下去,至少五六十人。
那些人衣衫褴褛、骨瘦如柴、蓬头垢面,浑身狼狈肮脏得不成样,不是捶墙就是拍门,嘴里机械般念叨:“开门呀!开门呀!行行好呀!给口吃的吧,开门呀”
看到墙头上有人,他们抬头望着,惨兮兮的求着,有些人忍不住呜呜呜的哭了起来。
村民们面面相觑,满腔愤恨厌恶瞬间消失的干干净净,连说几句痛快出气的话都说不出来。
太惨了
说起来,也都是可怜人啊。
虽然可恨,也可怜。若非这世道艰难,官府又不作为,何至于此。
“唉”
大家不忍多看,默默扭头下了垛台。
“我看这些人真挺可怜的,反正他们现在也进不来干什么,要不咱给他们点吃的吧。”
“是啊,我看可以,给一点儿还是给得起的,能救一个是一个。”
“都是命啊”
“不行,”柳采春冷声喝道:“你们不要乱来,跑到咱们村子的流民都有这么多了,可想而知县城里、其他县城里、甚至省城里已经有了多少流民!你们今天敢给他们一点儿吃的,消息在流民群里传开,明天不知道多少流民会被吸引过来,你们能给几个?能给多少?”
“饿疯了的人可不会讲什么道理、讲什么仁义道德,到时候闹起来,我们又怎么办?”
大家心中一凛,惊出了一身冷汗。
“好好,不给了不给了,唉”
“这”
别人再可怜,也不及家人重要,况且杯水车薪,根本无济于事。
柳里正也严肃道:“都给我听明白了?谁也不准烂好心!否则惹来祸事,谁来负责,负不了责的,统统撵出柳湾村。”
大家纷纷表示知道了。
初七:“里正伯,晚些我们商量商量,看来夜里也得安排人守着点,不知道那些人会不会爬墙。”
柳里正点点头,面露忧色,“是该准备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