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大姑这才进来,拉了张小凳子在柳采春旁边坐下,“大江这可真是好没道理!怎么开的了这个口。”
柳采春“呵呵”。
还能怎么的?自私呗。
不过,反正碍不着她了,她啊,只管看戏。
“也不知道他偷得着偷不着田氏的银子呢,嘻嘻!”
柳大姑嗔了她一眼,忍不住也笑了起来。
还别说,她也有点小期待呢。
事实证明,千万别低估了一个男人想娶媳妇的决心。
田氏藏钱的箱子当然是锁起来的,但是一把小小的锁,在柴刀面前算什么呢?
轻松拿捏好么。
趁着田氏去菜园,柳大江撬开了锁,不但拿了十两银子,还将田氏珍藏着舍不得用的两块湖蓝色细棉布也拿走了。
当天就将五两银子和两块细棉布都当做聘礼给了郑家。
这可是五两银子啊,乡下嫁女儿一般都是三两银子聘礼,顶多就是再加点儿别的东西,有的人家穷一些的,二两的都有。
他们家一下子就得了五两,还有两块那么好的布料。
郑家高兴极了,笑得合不拢嘴一个劲儿夸“好女婿!”,中午还特意杀鸡招待好女婿,把柳大江哄的那叫个高兴飘飘然,瞬间就抖起来了,觉得自己特男人。
要知道,还从来没有人这么夸过他呢。
原来他竟然是那么厉害的人、原来也会有人这么夸他。
如果柳采春在场的话,就会认出来,这郑家的姑娘不是别人,就是齐家胭脂铺那个趾高气昂骂人的小梅。
郑小梅其实在齐家做了好几年粗使丫头,两年多前机缘巧合,这才让齐明月挑中了在自己身边当二等丫头,后来原本的大丫头开恩放出去嫁人了,又见郑小梅有几分伶俐,便索性提拔她当了大丫鬟。
没想到郑小梅跟在齐明月这个小姐身边,吃的好了穿得好了、干的活儿轻省了、见多识广了眼界儿也搞了、被底下的丫鬟婆子小厮们一讨好奉承巴结更是飘飘然了,觉得自己也是个人物起来了。
人一旦飘了,就容易得意忘形,得意忘形就会肆无忌惮,郑小梅渐渐变得跋扈,欺下媚上、蛮横霸道,背着齐明月这个主子没少作恶以及从中搂好处。
结果就是柳采春见到的那样,狂的没边儿。
柳采春没有亲眼看到她的结局、也不关心,但也可以猜得到,像那样背着主子作恶被主子逮了个正着的下人,怎么可能有好下场?
那天之后,柳采春压根儿就忘了这个人,并不觉得自己有任何记住她的必要。
万万没想到,她居然会跟柳大江掺和在一起。
事实上,更没有想到的应该是柳大江。
郑小梅被撵回家,爹娘和兄嫂都埋怨她,怪她不知好歹,生生丢了这么一份挣钱的活计。
她好不容易爬到齐小姐身边大丫鬟的位置,不但月钱高,还时常有赏,他们在村子里也面上有光。
这可是相当于副小姐的大丫鬟呢,可不是那低贱的粗使丫头。
没想到这份体面就这么没了!
“你可真是个没用的蠢货!丢死人了!”
一家子都怪她,嫌弃她丢脸,又觉得她年纪不小了,这不赶紧趁早嫁了,等到万一别人知道了她是被齐小姐撵回来的,还能有什么好名声?谁还要她?
郑小梅气恨极了。
她知道爹娘兄嫂都是势利眼、没良心,由着他们来,肯定不会给自己找什么好人家。
索性决定自己找。
她有心打听,得知这柳大江家里二十来亩良田,有青砖大瓦房,又是长子,还有个很有钱的妹妹,立刻动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