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大伙儿往田里去看了,抽穗的禾苗极少,长势愁人,不但茎秆瘦弱、叶子尖尖也开始渐渐泛黄、分茎比起往年来也少了很多。
怎么看都不像是能够有所收成的样子。
这种情况下,谁不心焦?
也是幸好村里早做准备,烂泥塘挖好了,如今还在蓄水呢,看着那蓄满水之后大约得有二三十亩的大水塘里每天都在增加水量,看着修好的水坝拦截蓄了深深的水,多少让人心里宽松些。
万一水渠断流,还能从水塘、大坝挑水抢救抢救那大片儿的水田,洗衣裳、饮牛也还能方便。
更幸好采春家旁边挖出了泉水,泉水池子也砌好了,怎么着村里都不会断了喝的水。
第一批提前就开始屯粮的人,无不暗道侥幸,这会儿也不放心,又买了不少。而原本并没有屯粮,一心想着再等等、再看看的那些人家,悔得肠子都快要青了。
但这个时候也不敢再等了,捏着鼻子狠着心也赶紧买粮去了。
偏这会儿还限量,不得不一家子去两个人买,一人买两回,凑个上百斤再说。
银钱这时候可就真的不值钱了,谁不想赶紧往怀里多搂些啊。
前天就有人上门问柳大姑收不收药草,柳大姑哪儿能收啊?柳采春收了放空间里,能保鲜保存着,她收了放哪儿去?
存不住啊。
哪怕心里边再同情也只能狠狠心推说自己不懂、没法收,等采春回来再说。
采春这一回来,大家伙儿碰见,能不着急问吗?
能早半天进山、能多赚一个铜板是一个啊。
柳采春点点头:“随便吧,反正他们找来了我就收。”
收了不会吃亏。
但还是那样,仅限本村。
别的村的事儿,她就没那么多兴趣多管了。
若是敞开了收,人一多,心眼子也多,麻烦问题多的是,她可不想从中调和,太费劲,烦都烦死了。
并不是每个村都有个明事理管得住村民们的柳里正。
里正伯向着她,族老们也都向着她,所以她收购东西一直很顺利,没人敢动歪心眼儿自作聪明从中捣鬼。可若是别村搅合进来,那就不好说了。
说不定别村的里正为了他们自个村,合起伙来一块捣鬼呢。
她倒也不是不能分辨,但太麻烦。
她干嘛费那个劲?
柳大姑撇撇嘴,又说道:“还有个事儿呢,大江说了个媳妇儿,柳家那边,正在闹聘礼的事儿呢。啧啧,真没想到啊,大江闷声不响的,也会发脾气,跟田氏闹了起来,气得你爹拿棍子一边骂一边撵着他揍,父子俩一个逃一个追在村子里跑了好几圈,惹得大伙儿都笑话呢”
柳采春幸灾乐祸“扑哧”笑了,追问柳大姑:“还有这种事?后来呢?后来怎么样啦?”
多说点,她爱听。
原来柳大江也是敢于反抗田氏的啊,损了他自个的利益,也就没有那么多的“苦衷”了。
活该被追着打。
当然,渣爹也不是什么好玩意儿。
柳大姑也幸灾乐祸笑:“谁知道呢,聘礼的事儿似乎还没闹清楚,女方是郑家村的,听说要的聘礼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