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采春牵着初七的手,在杨顺德眼中那就是两个人亲亲热热、腻腻歪歪的夫妻双双把家回。
何况初七没走几步还回头挑衅的瞟了他一眼。
杨顺德气得颤抖。半响才捂着胸口喘气:“岂有此理、岂有此理,果然、果然唯女子与小人难养”
他们还是个人?干的是人事?竟然当着他的面、如此羞辱他。
“不要脸!真是不要脸啊。毫无妇德可言!”
想到柳采春在那个男人面前笑容灿烂、含情脉脉,杨顺德整个人哪哪儿都抓狂了。
他忍不住有点儿怀疑人生。
为什么当初他要休了那贱妇?为什么!
现在看去,居然、居然觉得她、她还不错
呸呸呸,错觉,一定是他的错觉。
他怎么可能会有错呢?绝对不会。
杨顺德强作从容,与弟弟杨顺发汇合,一块回家。
当然,走路是不可能走路的,让柳三爷的大孙子赶牛车送他们回去。
杨顺发充满期盼的看向他,希望他说点好消息,比如柳氏那贱人痛哭流涕忏悔、主动讨好奉承他们杨家、主动表示拿出大把懂得银子来奉给他们,以便求得他哥将来庇护
杨顺德本来去找柳采春的时候,也自信满满会发生诸如此类的事儿,但是现在算了,不说了。
没脸说。
杨顺发没忍住,小声主动询问。
杨顺德没好气训斥了他几句糊弄了过去,闭目养神,一个字都不想说。
不然叫赶车的大舅哥听见,什么意思?
回到家,杨顺德黑着脸进了房间,关上门,狠狠一拳头用力砸在床上,气死他了!柳采春!他一定会中举人进士、一定会当官的。
到时候,他要她和那个奸夫好看!
这个贱人,她怎么敢背着他这么快就嫁人了?还是个靠着女人吃软饭的小白脸。
这让他的脸往哪儿搁。
“嘭嘭嘭!”
敲门声吓了杨顺德一跳,他正要粗声喝骂,他老娘的声音在外头响起:“顺德,顺德呀。”
杨顺德没办法,只好忍耐下满腔焚烧心肝肚肠的憋屈火儿去开门,“娘,有啥事吗?”
杨老娘笑眯眯的,越看自己的儿子越觉得骄傲。
“你见着柳氏那个贱人了吧?有没有教训她?那个贱人痛哭流涕后悔死了吧?哼,就算后悔也别轻易原谅她。那个贱人居然有脸改嫁,把咱们杨家当成什么了!对了,她有没有给你银子?给了多少?要我说,不给个百八十两的,你理都不要理她。她想要咱们家原谅她,光给这一回银子也不够,往后你念书不是还要花费许多银子吗?都问她要去。否则将来咱们家发达了,第一个便不放过她,我就不信她不怕”
杨老娘越说越得意,越说越觉得自己说的可真是个好主意,一张皱巴巴的老脸笑得跟朵菊花似的,双眼热切的看向杨顺德,再次迫不及待问道:“那贱妇给了你多少银子啊?”
那贱妇当初被休的时候有多舍不得走、苦苦哀求哭成什么样她是知道的。那贱妇哪怕嫁了人又如何?只要她儿子一句话,不信那贱妇不欣喜若狂、受宠若惊的双手将银子奉上。
要知道她儿子可是秀才公呢!
肯要她的银子那都是看得起她!
杨顺德:“”
本就心塞窝火,现在更加了。
“行了娘,我现在很累,我想休息休息,别的事过后再说吧。”
至于实话,哪怕对着亲娘,他也没脸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