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着托雷基亚和泰迦——像是抱着自己的整个世界。
“艾斯哥哥？”泽塔迷迷糊糊地下楼走到餐桌边的椅子上坐下来，“泽塔饿了～”
原本在厨房里收拾食材的艾斯在听到这道熟悉的声音后瞬间回过了头，“……泽塔？”
迷糊地趴在桌子上等饭的泽塔没有听出他艾斯哥哥嗓音里的颤抖，“我在乖乖等哦，怎么了？艾斯哥哥？”
“没什么，”艾斯什么都没有问，“洗手了没有？我再多弄一点菜……再等一会儿好不好？”
他记得那个孩子走之前曾说过想吃自己做的饭了……
“泽塔有洗手，是不是奥特听话！”已经清醒过来的泽塔摇头晃脑地就要往厨房里跑，“艾斯哥哥泽塔来帮你～”
“等等！”艾斯扫了一眼稍微有些杂乱的厨房，看着墙上不小心溅上去的血，他眼疾手快地伸手抵住了厨房的门，“先别进来，有点乱，等哥哥收拾一下，乖。”
“好吧～”泽塔乖乖地站在厨房门口等。
艾斯快速地整理了一遍厨房，收拾得差不多了之后他正要开门，却在手握上门把手的一瞬间忽然注意到了自己指尖的那抹黑色。
他愣了一会儿才缓缓低头，看着自己现在的体色，他忽然有些担心。
他那即使身处黑暗也依然一心守护的孩子、即使自身消亡也要对得起自己名字的孩子……会不会讨厌现在身堕黑暗的自己？
他的星星……现在看得清颜色吗？
艾斯沉默地看了看自己，最后强硬地扭转了体内的黑暗，又披上了自己的披风。
“进来吧。”
一推开门就看到乖乖地在门外的小孩，艾斯有些哑然地笑了笑，“怎么就这么站在门外啊？”怎么这么实诚？
“因为艾斯哥哥说要在门外等啊。”
“下次可以坐在椅子上等我喊你的，泽塔。”
看着比之前稚嫩很多的泽塔，艾斯注视的那双璀璨耀眼的眼灯，看着那里面流转的光辉——宛若星河倒灌，流光璀璨。
艾斯笑了，他牵着自己的星星走到了案台边，一边教他洗菜，一边状似无意地随口问了一句，“这是什么颜色的？泽塔？”
“是绿色。”泽塔习惯了艾斯哥哥平日里时不时的询问，所以就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不对。
“那这个呢？”艾斯指了指黑色的案台。
“是黑色哒。”
“这个？”他指了指自己的披风。
“是红色的。”
“泽塔真棒。”艾斯温柔地夸赞。
“嘿嘿，”泽塔挠了挠自己的侧脸，“是艾斯哥哥教的奥特好！”
这一刻，艾斯注视着泽塔，莫名地感到了些许的庆幸。
庆幸什么呢？
庆幸在开门之前伪装了自己，庆幸自己的星星还看得见颜色，庆幸那双眼睛依然璀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