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元胤摆手道:“你的事先放一放,老夫有要紧事。”
陈月生一听,立刻怒道:“不行,天大地大,老子这事最大!”
“呜呜呜呜呜……”
下一秒,陈月生触电般再次倒下,软得像条烂泥。
贾元胤摇了摇头,叹了口气:“狗改不了吃屎。”
接着,他挥手凭空变出一把刻刀,走到东面墙上的木板前,开始雕刻起来。
他的刀法精准,一笔一划,雕刻的内容正是桌上摆放的那首诗。
随着他雕刻完毕,木板上的青光渐渐变得更加强烈。
贾元胤和朝槿站起身,眼中充满期待地望着龙门木。
然而,青光却突然暗淡下来。
贾元胤摇头,叹息道:“哎,还是不行。”
朝槿面带遗憾,低声道:“是我的境界还不够。”
贾元胤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抚道:“权,然后知轻重;度,然后知长短。若真如此简单,又岂叫龙门?”
朝槿叹了口气,轻声道:“儒家弟子,十年磨一剑,一朝试锋芒。只为一跃龙门,正道天下。”
她把手中的诗句捏成一团,眉头微蹙:“院长,我就先行离开了。”
就在这时,徐子宸不禁开口:“请问二位,是在为白鹿书院题诗吗?”
朝槿皱了皱眉,望着他:“关你什么事?”
贾元胤回到座位上,翻手间,几杯茶出现在桌上:“无妨,我儒家浩然正气满天下,没什么不能说的。”
他抿了一口茶,继续道:“正是在为白鹿书院题诗,此诗关乎儒家传承。”
“五百年前,此地天地之力浓厚,龙门山水,气吞万里。”
“儒家当时在此建白鹿书院,风光一时。可后来由于种种原因,白鹿书院渐渐衰落,无限风光的龙门最后只剩一块木板,挂在这里。”
“儒家有书法神通,以诗化境,文以载道。”
徐子宸大概听明白了什么意思,就是缺一首诗作为钥匙。
徐子宸思索了一下,道:“我刚刚看了朝槿姑娘的诗,确实写得很美,但词句华丽,稍显浮夸。我觉得并不符合这里的陋室。”
朝槿皱眉,心里想反驳他,但又觉得他说的有些道理。
贾元胤点头,笑道:“你有更好的建议?”
徐子宸犹豫了一下,看了看朝槿,略带尴尬地说道:“我倒是有一首诗可以试试,但我有个要求。”
贾元胤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你若是能提出一首好诗,我可以做保,让朝槿不为难与你。”
朝槿听闻,也没反对。
她并不认为眼前这个偷看她洗澡的家伙,能作处什么好诗。
徐子宸笑了笑:“一言为定。”
贾元胤挥了挥手,解除掉了徐子宸身上的定身术。
徐子宸接过刻刀,走向那块龙门木,手起刀落,刻下了——
山不在高,有仙则名。
水不在深,有龙则灵。
斯是陋室,惟吾德馨。
苔痕上阶绿,草色入帘青。
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
可以调素琴,阅金经。
无丝竹之乱耳,无案牍之劳形。
何陋之有?
贾元胤和朝槿都愣住了,久久未能回神。
龙门木的青光化龙冲天而起,刺破了乌云,照亮了整个燕山。
燕山下,顾几道,紧盯着那道直冲云霄的绿光,突然仰天大笑
与此同时,大虞皇室,永安帝眼睛空洞地望着天际那道青色光柱,面无波澜。
万寿宫,灵太后站在御案前,双眉紧锁,目光深沉如潭——
“这龙,又要翻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