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罗看到小鼎笑了笑,没说话。
然后,徐子宸带着在外等候的卓宝庆离开。
徐子宸和卓宝庆刚走过几条街,就见一个身影从远处骑马而来。
徐子宸笑着看了一眼卓宝庆,道:“宝庆,你信不信我们又要发财了。”
卓宝庆没明白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正疑惑时,蔡河已经骑马而至。
蔡河猛地收紧缰绳,昂然立在他们面前,向四周高声喊道:“这不是我们的大善人,世子殿下吗!”
徐子宸现在在燕陵城内,已经成了过街老鼠般的存在,百姓和难民纷纷看向他,眼神中充满了怒火与杀气,每个人都想冲上来一刀了结这个祸害,但看到卓宝庆手上那把正阳弓,又不敢。
徐子宸淡淡地冷笑一声,毫不慌乱:“有事?”
蔡河得意地指了指身后几辆满载粮草的马车,笑道:“多谢世子高价收粮,这不,我把冀州的粮食全给拉来了,要不要啊?”
徐子宸看着他那得意扬扬的模样,心里忍着笑,面上却故作无奈地叹气:“不收了,不收了,粮仓都快塞不下了,蔡公子还是运回去吧。”
蔡河冷笑了一声,朝周围百姓大声煽风点火道:“你们都看看,你们的好世子,粮仓都快塞不下了,却连一粒都舍不得给你们!”
周围的百姓闻言,愤怒的情绪如火山般再度爆发,谩骂声一片,若不是卓宝庆手中那柄锋利的正阳弓实在令人忌惮,恐怕这些人早已冲了上来。
蔡河一脸讽刺地看着徐子宸,笑得越发放肆:“反正粮食我拉来了,你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
眼下,燕陵城的粮食堆成山,蔡河要亲眼看着这座山倒塌。
所以他将冀州所有的粮食都拉了过来,卖给徐子宸。
打算从中赚上一笔。
等卖了粮食,再从粮价便宜的京城买就是了。
徐子宸看着蔡河,装作无奈地摇摇头:“哎,那怎么办呢,你非要硬送,那本世子就勉为其难收下吧。”
他转头看向卓宝庆:“宝庆,把粮食带去粮仓,找刘司长给蔡大善人拨款。”
蔡河冷笑一声:“不敢当,好世子,你才是真正的善人。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给百姓开仓放粮,等他们饿死吗?”
“那倒不会,”等卓宝庆领着人把粮草带走后,徐子宸笑吟吟地看向蔡河:“蔡公子,不如咱们再赌一回?”
蔡河挑眉,眼中满是不屑:“赌?本公子现在可没粮食了,只有银子,哈哈哈!”
徐子宸轻轻摇了摇头:“不要银子,谈钱太俗。咱们赌你养的那一千匹良驹,哦这也不行,我太吃亏了。”
蔡河眉头一皱,他那一千匹良驹,可是费了不少功夫才从狼戎那儿弄来的,有钱都买不到的宝贝。
“你先说说,你要赌什么就吃亏?”蔡河多了一分狐疑和警惕。
徐子宸淡淡道:“就赌,不出三日,燕陵城的粮价跌到二十文一斗。条件你开。”
蔡河听闻,愣了一瞬,接着仰天大笑:“哈哈哈哈!徐子宸,你是不是疯了?现在粮价多少?一百五十文一斗,你竟然说三日之内跌到二十文?”
徐子宸脸色平静:“你就当本世子脑袋坏了,敢不敢赌,别废话。”
蔡河瞥了徐子宸一眼,冷笑道:“赌!我拿一千匹良驹赌,那你拿什么来对赌?”
徐子宸眉头一挑,似笑非笑:“你想要什么?”
蔡河眼睛一亮:“本公子要虎符!”
徐子宸故作沉吟,随即摇头:“那更亏了,更不划算啊,你那三百匹马想换三十万铁骑的虎符,我亏死了,不赌了,不赌了。”
他说完要走。
蔡河见状,骑马追上来道:“怎么?怕了?废物!”
徐子宸摇头道:“不是怕,是你这赌注太小了,不够换。”
蔡河听后,咬了咬牙:“三百匹良驹之外,我再加五千振刀卫!当然,你要赌赢!”
徐子宸咽了咽口水,五千振刀卫可是精锐中的精锐,前身是京城护城军,亲自带来。
这些人训练有素,作战能力极强,最低都是九品武夫,都是以一当十的存在。
五千名振刀卫,那可相当于五万名战士!
精锐中的精锐!
可比燕陵城的府兵好多了。
徐子宸心里乐开了花,面上还是故作不情愿:“五千比三十万,还是不太够……”
蔡河脸色铁青,咬牙道:“再加二十万两白银!”
徐子宸变了脸色,生怕蔡河反悔,拍手笑道:“好!一言为定,立字据!”
蔡河也叫人拿来纸笔,可站在蔡河身后的石骆上前,低声提醒:“公子,我觉得有诈。”
蔡河皱眉,冷冷看向他:“怎么说?”
石骆继续道:“码头停靠了几十艘粮船,有这么多粮食在燕陵城,如果他开仓放粮,粮价自然会下跌。”
蔡河闻言轻蔑一笑:“呵,你想多了,就算他把粮食全抛出来,停在码头的粮商就会掉头返程,这里的粮价最多不过是恢复到正常价格,但跌到二十文,简直是痴心妄想。纵观史书,粮食没有这么便宜过!”
石骆听后,只得退下,不再多言。
双方写下赌约,签字画押后,蔡河冷声道:“徐子宸,你可敢与我立血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