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凡被它盯上，只觉脊背发凉，心神一沉。
得亏他刚才没贸然出手，这要是没在母体苏醒前解决，那意识溃散的必然是他。
踏！
巨孢忽然抡起孢子巨锤，但却又突然放下，望着许凡的目光，惊疑不定。
两个王，一个要它杀了人类，一个要它不要伤害人类。
但最后，两个王不约而同选择让它离开。
“人类，王的病就交给你了。”
想到一路来，许凡很老实。
巨孢决定信他这一次，梦孢的王国，不能有两个王。
这已经给梦孢的世界，造成了极大负担。
听着巨孢离开的响声，许凡抬头仰望高耸望不到顶端的菌树，眼神渐渐凝重。
随着无数孢子将他包裹，眼前的一切开始朦朦胧胧，他像是误入了其他空间。
不知过了多久，当眼前变得清晰时。
许凡发现自己身体已恢复原状，而他的眼前，虚幻的菌树下，立着两个少女。
一个黑发如瀑，眼神灰暗。
一个白发似雪，眼神明亮。
“塞厄因母。”
望着两人，许凡神态自若。
“这个时代，本不该再诞生主源初。”
两个少女同时开口，声音却十分诡异，只有一种。
“你是因多口中的变数。”
许凡闻言诧异，问道：“那个骷髅鼎，到底是什么？因多为什么要将造化分出来？”
两个少女瞧了他一眼，转身看着菌树幻影。
“鼎是造化的承载之物，因多盗了造化，又害怕被追责，自作主张将造化分了出去。”
“因为这件事，与因多一同谋划的存在，将因多视为叛徒。”
“祂们引来了鼎，致使这个世界陷入混乱。”
“因多知道自己不是鼎的对手，便以造化为屏罩，自我沉眠于其中。”
“祂坚信，某位无上的存在，不会容忍鼎的行为，定会出手。”
“但祂失误了，不过祂似乎又没失误。”
两个少女转过身来，一齐盯着许凡。
“无上的存在虽然没出手，但也带来了新的变数。”
“你的意思是，我是那位无上存在带来的变数？”
许凡急跳的心，却扰乱了他的镇定。
金衣男子，就是【修仙者】序列的来源。
可以说，这是他最大的秘密。
塞厄因母却知晓的这么清楚，这是否意味着，这一切都在【源初·血统者】的算计之中？
“不，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你是祂在这个世界的投影。”
“还记得你先前出手的那次吗？”
“因多借你的手，击溃了鼎的投影。”
两个少女同时说着，身形却渐渐合为一体，形成一名更加成熟的女子。
“而我，也得以借你的手，重新成为塞厄因母。”
“因为你，鼎寄存在我这里的意识，不久前跑了。”
“你们在利用我。”许凡说着，眼里却并无愤怒，“将账结一下。”
“这是我的世界，你不怕我困住你吗？”
“鼎虽然已经离开，但我的确具备两个意识。”
“我现在，既想困你，又想放你。”
塞厄因母微抬手，无数菌体将许凡包裹，挤压着他，令他无法呼吸。
“你说，我该选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