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条长长的通道,地上铺着软而厚的暗红地毯,不断往深处延伸。
直直通到大厅处。
那里已经有几个身材姣好的女佣在等待。
金头发蓝眼,见到人连连娇俏地问好。
“把孟先生请上来吧。”
几个女佣齐齐点头,又像一阵风退去。
“这是专门负责照顾我的几个好美人,不仅精通三门语言,干活也是极好,泰贺兄,你可有心仪的?”白楷瑞坐到长桌对面,微微打趣道。
这番,黎泰贺摇了摇头:“我已经心有所属,多谢白兄好意……”
客套话还没说完全。
一道带着天大怒气的愤声从通道里面传出来,把三个人的注意力全部吸引过去。
“黎泰贺!”
“你他妈个狗日的,还敢出现在我面前!”
随即,耳边就听到“咔哒”一声。
脑子里下意识就想起枪上膛时会发出的响音。
本就聚精会神的顾星阑,瞬间僵直在原地。
仿佛枪上膛后的下一秒,就该是扣动扳机的声音。
他的手脚突然不听使唤,脑袋的线岌岌可危,迅速寻找着声音的源头。
只见黑色枪口从黑暗中一闪而过。
“孟常!”
白楷瑞把佛珠重重地敲在木桌上。
很快,通道里面就传出一声凄厉的叫喊。
那道声音几乎往外面荡出回音……
静。
大厅重新回归安静,带着阴森。
“……你看看,泰贺兄,其实我也是难做。”
白楷瑞敛下眼睫,往对面的杯子倒茶,缓道:
“毕竟你杀了他哥哥。”
“长兄如父,对孟常那小子就是杀父之仇,按规矩来说,这件事,难办。”白楷瑞摇了摇头,又话锋一转:“但我是站泰贺兄这边的,不过呢,我做大家生意,也不能完全偏袒你不是?”
“鄙人有两肋插刀的心,但也不能自断手臂,你比我更清楚,泰贺兄,你说是也不是?”
刚刚还说着站某人这边,现在就变卦了,好一出变脸戏。
什么叫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现在就是。
黎泰贺纵使在芜水当土皇帝又怎么样,天庭里身份尊贵、战力高强、听调不听宣的二郎神到了花果山不还是要叫孙行者一声大圣。
这里不是黎泰贺一个人黑,黑下面还是黑,一望无际、没有尽头。
但……
那几番话,似乎并没有让某人显露山水,还是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
这人的强大并非凭空而降。
男人坐在红木椅上,黑色西装在昏黄的灯光下不显疲态。
两条剑眉舒展,眉宇间尽是从容。
“白兄,我只是做了身为丈夫该做的事。”
“内妻无端受此大辱,我若还能隐忍,那我还算什么男人?你说是也不是呢?”黎泰贺反问回去 。
“鄙人对此事略有耳闻,若真是护妻心切,我能理解……”
白楷瑞咽了口茶,打了一个手势。
通道里面的人被端上来。
这人伤得不轻,见到座上的黎泰贺,又瞬间暴起,脸色涨红,额头一片血污,掩住了右眼,吼声道:“他妈这里哪个人不知道你不举,结婚两年多了一个三岁的儿子,你他妈老婆跑外面借种生你黎家种给你守活寡,你算个屁的男人……”
“……”
“拉个千人骑万人上的小主持就把自己当……”
止不住的污言秽语。
“啪”地一声巨响。
响声清脆,让大厅的气氛瞬间降至冰点。
地上半跪的人被狠狠扇了一巴掌,右脸瞬间高高地肿起来。
原本在木椅上坐着的美人,不知不觉,到了通道附近。
身形摇晃,双肩颤抖着,手掌心通红一片,胸膛不断起伏,双眼被气得发红。
眼眶的泪就像断了线一般,不断地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