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好休息。”
“吱”地一下,顾星阑轻轻把门关上。
脑海慢慢浮出刚刚黎和泰毫不犹豫地拽着他的衣服借力向他后面踢去的场景。
鲜活极了,泥土的气息、沉稳的不像话的呼吸,还有利落的一系列动作。
他那时就应该把黎和泰狠狠甩在地上。
可他犹豫了。
或许黎和泰本人也在赌,赌他会不会把这人连人带腿甩出去。
顾星阑失笑地摇摇头。
k:[机遇一般伴随着危机,同理,危机也蕴藏着机遇,以后遇到困难,不如想想里面暗藏的玄机。]
“苦难不值得歌颂。”他难道不喜欢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吗,如果这馅饼是石头馅的那还是算了。
已经到了晚餐的时间,楼下熙熙攘攘,人多了起来。
顾星阑走过拐角。
鼻间的消毒水味混着一丝熟悉的男士香水。
这个香水他刚刚才闻过。
顾星阑定住脚步,看向座上的人。
过道中间有一套沙发四件套,和一个四四方方的茶几桌。
而沙发上坐着的人,本该和某人去外面谈合作,可现在却出现在这里。
黎泰贺?
顾星阑走到黎泰贺跟前,坐在了旁边的座位上。
“黎总好……请问找我有什么事吗?”
他在病房和小孩待了那么久,出来天都快黑,这人还待在医院里面,只能是这个人还想单独和他面谈。
只剩下两个人时,黎泰贺也没有了在孟关赫面前那副平易近人的模样,至少顾星阑能感受得出来这个人毫无保留的气场。
“这次节目好好演,演好了你要什么直接跟助理提。”黎泰贺没有多余的废话,说完,就露出了公式化的微笑。
就这?
一个电话的事,顾星阑皮笑肉不笑:“谢谢您的嘱咐,我这个小职员一定好好干。”
“让你走了吗?”
顾星阑的起身的动作一顿。
“陪我再坐会。”
沙发上的男人又表现出那股令人遍地生寒的温情脉脉。
只能让他感到不安和焦躁。
休息区的两个人,一个如坐针毡,另一个轻松自如。
“黎总……您昨天晚上怎么能抛下黎和泰一个小孩就独自走了呢?多危险?”
顾星阑主动开启话题,这也是他想问的。
昨天那通电话,更多的是带着怒气的反问,现在才是真正的疑问。
他不可能安慰黎和泰,但是能从根源下手。
万一哪天他为了刷时长怼黎和泰那小子,不幸成了压垮那小子的最后一根稻草,指不定就提前领盒饭了。
他希望的是最好针对黎和泰的只有他一个人。
话落,沙发上的男人慢慢收起嘴边的弧度。
黎泰贺的西装外套被整整齐齐放在手边,而身上穿着某奢牌最新季度暗纹衬衫,正常的社交距离看不出来图案,而此时坐在沙发上,那些暗纹被头顶上的灯一照,反射得一览无遗,人靠衣装,显得矜贵起了。
再结合那身“自己说的全对、别人说的全错”的莫名气场。
顾星阑知道自己问了不该问的。
示弱的话到了嘴边,顾星阑刚想开口。
就听到沙发上的人道:“你还真把自己当他母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