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韫之坐在床边,看着面色苍白,气息微弱的父亲,心中充满了担忧和愤怒。他握紧拳头,在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找出凶手,为父亲报仇!
「吱呀——」
房门被人轻轻推开,柳延寿带着一脸的担忧,缓缓走了进来。他走到床边,看着昏迷不醒的柳老爷,叹了口气,问道:「大哥怎么样了?」
柳韫之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柳延寿也不在意他的态度,自顾自地说道:「唉,大哥也是的,平日里对他那些个姨娘们太过宠溺,如今出了事,一个个都躲得远远的,生怕惹祸上身,真是人心不古啊……」
「三叔这话是什么意思?」柳韫之猛地站起身,语气冰冷刺骨,「你的意思是,我父亲中毒,是那些姨娘们做的?」
「这……」柳延寿脸色一僵,连忙摆手道,「贤侄,你误会三叔的意思了,三叔只是……」
「只是什么?」柳韫之步步紧逼,眼中寒光闪烁,「三叔,我劝你最好想清楚了再说,否则,别怪我翻脸无情!」
柳延寿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他强装镇定地说道:「贤侄,你这是做什么?三叔好心好意来看望大哥,你怎么能……」
「够了!」柳韫之怒喝一声,「我不想再听你在这里猫哭耗子假慈悲!我告诉你,如果我查出这件事与你有关,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柳延寿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张了张嘴,还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出来,只是狠狠地瞪了柳韫之一眼,拂袖而去。
柳韫之看着他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容。他知道,这场博弈,才刚刚开始……
柳延寿离开后,柳韫之并没有放松下来,他深知这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宁静。白芷的话在他耳边回响,柳延寿贪婪的嘴脸在他眼前浮现。他虽然痛恨白芷的轻浮放肆,但也明白她的话并非毫无道理。
柳府上下,觊觎家主之位的人不在少数,而柳延寿,无疑是最有动机,也是最有实力的那一个。
「来人!」柳韫之对着门外唤道。
一个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门口,单膝跪地,恭敬地问道:「公子有何吩咐?」
「去,给我查!我要知道这些日子以来,三叔的所有行踪,以及他接触过什么人,做过什么事,事无巨细,都要给我查清楚!」柳韫之眼中寒光闪烁,仿佛一头蛰伏的猎豹,正在等待着最佳的时机,给猎物致命一击。
「是!」
黑影领命而去,房间里再次恢复了寂静。柳韫之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父亲,心中暗暗发誓:父亲,您放心,我一定会查明真相,为您讨回公道!
接下来的几日,柳府上下表面上平静无波,暗地里却早已波涛汹涌。柳延寿自从那日离开后,便没有再来过柳老爷的院子,仿佛真的对兄长的生死漠不关心。
而柳韫之则将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调查真相上,他暗中走访了府中的下人,打探消息,终于让他找到了一些蛛丝马迹。
「你是说,你亲眼看到三老爷身边的小厮,在事发前一天,去过城外的‘回春堂’?」柳韫之坐在书房里,看着眼前瑟瑟发抖的小厮,语气森然。
那小厮吓得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小的不敢撒谎!小的真的亲眼看到,三老爷身边的小厮,鬼鬼祟祟地进了‘回春堂’,而且,而且他还给了‘回春堂’的掌柜一包东西,看起来很神秘的样子!」
「回春堂?」柳韫之眉头微皱,这个名字他似乎在哪里听过。
「公子,‘回春堂’是城里一家专门贩卖各种稀奇古怪药材的店铺,听说他们的掌柜,精通各种毒药的配置,在江湖上颇有名气。」一旁,柳韫之的贴身小厮阿福低声解释道。
「毒药?」柳韫之脑海中灵光一闪,一个可怕的念头涌上心头,「难道说……」
他猛地站起身,快步走到书桌前,拿起毛笔,在一张白纸上写下了「kiss of the viper」几个字,这是一种极其罕见的毒药,无色无味,中毒者会像被毒蛇亲吻过一般,在极度的痛苦中死去。而这种毒药的配方,只有他,以及……
「柳延寿!」柳韫之咬牙切齿地吐出这三个字,眼中充满了愤怒的火焰。
他终于明白,白芷那天为什么会说,他父亲中的是「kiss of the viper」的毒,也终于明白,柳延寿为什么要将罪名推到那些姨娘们身上!
一切都是他自导自演的一场戏!目的就是为了除掉他,然后名正言顺地接管柳家!
「好狠毒的心肠!」柳韫之握紧拳头,眼中杀机毕露,「柳延寿,我定要让你血债血偿!」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阿福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脸色苍白地喊道:「公子,不好了!三老爷他……他带人闯进来了!」
柳韫之闻言,非但没有丝毫畏惧,反而冷笑一声:「终于来了吗?我倒要看看,他今天究竟想干什么!」
说罢,他整理了一下衣衫,大步流星地走出书房,直奔前厅而去……
柳韫之踏入前厅的瞬间,便看到柳延寿在一众家丁的簇拥下,大马金刀地坐在太师椅上,脸上带着一抹志得意满的笑容。那神情,仿佛他已经坐稳了柳家家主的位置。
「三叔,这么晚了,带这么多人来我这,有何贵干啊?」柳韫之语气冰冷,眼神中带着毫不掩饰的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