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匣子雕刻精美,散发着淡淡的檀香,一看便知并非凡品。
柳韫之心中一动,缓缓打开了匣子……
借着微弱的光线,柳韫之看到包裹里装着的是一个木匣子。
木匣子雕刻精美,一看便知价值不菲。他心中更加好奇,伸手便要打开木匣子。
“谁?!”
就在这时,一声暴喝突然响起,一只大手猛地抓住了柳韫之的手腕。
柳韫之心中一惊,抬头看去,只见领头人正满脸凶狠地瞪着他。
破庙本就简陋,几根歪歪扭扭的柱子撑起摇摇欲坠的房顶。
墙上满是裂缝,不知哪位“有心人”用茅草胡乱地堵了几处,却挡不住呼啸的寒风。
柳韫之和福伯平日里就窝在角落里,勉强算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
这群不速之客的到来,瞬间打破了破庙往日的宁静。
柳韫之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但他很快便冷静下来。
他故作镇定地抬起头,装出一副怯懦的样子,怯生生地看着这群人高马大的「贵客」。
“三公子,您看,这庙里还真有人住啊!”
尖细的嗓音再次响起,语气里充满了讥讽和不屑,“还是个小白脸,细皮嫩肉的,怕不是偷了什么人家的良家……”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被称为「三公子」的男子打断。
“住嘴!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东西!惊扰了贵人,你担待得起吗?”
那尖嗓子似乎被吓了一跳,连忙低头哈腰地赔罪:“是是是,小的嘴贱,小的该死!三公子教训的是!”
然后便将柳韫之的手放下,恭敬地走到一旁。
柳韫之垂着头,掩盖住眼中的寒光。
这三公子虽然表面上斥责了手下,但言语间却透露出对自己的轻视,显然不是什么善茬。
看来,这群人并非偶然路过,而是冲着自己来的……
“这位公子,不知深夜造访,有何贵干?”柳韫之尽量压低声音,让自己显得更加弱小无助。
试图引起对方的轻视,从而套出他们的真实目的。
“哟,还是个读书人?”三公子上下打量着柳韫之,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倒是有几分姿色,难怪……”
他故意拉长了声音,却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朝着身边一个精壮的汉子使了个眼色。
那汉子心领神会,上前一步,粗暴地拽起柳韫之的衣领,恶狠狠地说道:“小子,我们三公子问你话呢!识相的就赶紧老实交代,否则……”
他说着,扬了扬手中的拳头,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柳韫之心中冷笑,面上却装出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结结巴巴地说道:“各位好汉,小人只是个落魄书生,身无分文,实在没什么可……”
“少装蒜!”那汉子不耐烦地打断了他,“我们三公子是什么人?岂会贪图你那点 好处?!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姓柳?”
柳韫之心中一凛,表面上却依然强装镇定,颤抖着声音问道:“你……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找我……我有什么事?”
“哼,死到临头还嘴硬!”那汉子失去了耐心,举起拳头就要往柳韫之脸上招呼。
“住手!”
三公子突然出声阻止了他,然后慢悠悠地走到柳韫之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容。
“柳公子,别来无恙啊……”
庙内,昏黄的烛光摇曳不定,将三公子的影子拉得扭曲可怖。
他玩弄着手中的玉扳指,语气漫不经心,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压。
柳韫之垂着眼眸,掩盖住眼底翻涌的恨意。
这三公子名叫赵括,正是当年参与灭他满门的仇人之一!
当年他还只是个孩子,躲在柴房里,眼睁睁地看着这群畜生屠戮了他的家人,一把火烧了他的家园。
“看来赵三公子贵人多忘事,在下不过一介落魄书生,何德何能让您如此挂念?”
柳韫之语气平静,仿佛真的不认识眼前之人。
赵括嗤笑一声,“柳公子真是贵人多忘事啊,当年柳家灭门惨案轰动一时,本公子可是记忆犹新呢。”
他故意顿了顿,观察着柳韫之的神色,见他始终不动声色,心中不禁有些疑惑。
“不过,柳公子吉人自有天相,竟然逃过一劫。只是可惜了柳老爷和柳夫人,还有你那如花似玉的妹妹……”
“砰!”
柳韫之再也无法忍受这番羞辱,猛地掀翻了面前的桌子。
他缓缓抬头,眼中的恨意如同毒蛇吐信,冰冷刺骨。
“赵括!你休要再猫哭耗子假慈悲!当年之事,我柳韫之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
赵括被这突如其来的怒火吓了一跳,随即又恢复了镇定。
他冷笑道:“怎么,柳公子这是要报仇吗?就凭你这副弱不禁风的样子?”
“哈哈哈……”
柳韫之突然仰天大笑,笑声中充满了悲愤和绝望,“报仇?我如今不过一介草民,拿什么报仇?拿这条贱命吗?”
他猛地撕开衣襟,露出胸口狰狞可怖的烧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