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看他穿着打扮,应该不是一般人,所以就先放在这里,等候家属来认领。”
“贵人?”
柳韫之心中一动,“不知道是哪位贵人,竟然如此不幸?”
“这……”衙役犹豫了一下,似乎有些为难。
柳韫之见状,立刻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塞到衙役手中,“还请官爷行个方便,老朽只是好奇,想看看到底是哪位贵人,竟然和老朽的儿子一样,都惨死异乡……”
衙役掂了掂手中的银子,脸上顿时堆满了笑容,“既然老人家想知道,那我就破例让你看看,不过你可千万别声张啊!”
柳韫之连连点头,表示感谢。
衙役走上前去,打开了那口棺材。
棺材里躺着一个人,他的脸上盖着一块白布。
柳韫之的心跳骤然加速,他有一种预感,这具尸体就是他要找的人!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地伸出手,掀开了那块白布……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惨白而扭曲的脸。这张脸,赫然便是当日在宫中,欲对柳如烟施暴的太子!
太子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看样子已经死了有些时日了。难道说……当日在宫中,有人救走了柳如烟,并且杀了太子?
柳韫之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但他面上却不露声色,只是故作惊讶地问道:“这……这不是太子殿下吗?他怎么会……”
“嘘!”
衙役连忙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老人家,这话可不能乱说啊!太子殿下身份尊贵,怎么可能会死在这荒郊野外的义庄里呢?你一定是看错了!”
“可是……”柳韫之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柳如烟拉住了衣袖。
柳如烟对着他轻轻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
柳韫之会意,压低了声音问道:“官爷,敢问太子殿下……是什么时候死的?”
衙役见柳韫之似乎并没有声张的意思,这才松了口气,压低了声音说道:
“具体什么时候死的,小的也不清楚,只是听人说,前几天有人在城外的乱葬岗发现了这具尸体,当时这尸体上穿着华贵的衣服,但是……”
说到这里,衙役顿了顿,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但是什么?”柳韫之追问道。
“但是……”
衙役左右看了看,见四下无人,这才凑到柳韫之耳边,低声说道,“但是这尸体……被人……被人……”
“别人什么?”
柳韫之心中一紧,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衙役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咬牙切齿地说道:“被人……阉了!”
“背叛?”
柳韫之轻笑一声,捡起地上的信纸,语气中带着几分嘲弄,“赵老爷,你也不想想,你都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了,你那娇滴滴的夫人,怎么还会对你一心一意?”
他随手将信纸扔进一旁的水盆中,信纸上的墨迹晕染开来,如同赵德海此刻绝望的心情。
“你以为,我为什么要让你夫人写这封信?”
柳韫之俯下身,凑到赵德海耳边,语气森冷,“我只是给了她一个选择,一个让她和你那宝贝儿子活下去的选择。”
赵德海闻言,猛地瞪大了眼睛,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惊恐,难道说,他的夫人已经……
“不!不可能!”赵德海嘶吼道:“她不敢!她怎么敢?!”
“这世上,还有什么是不敢的?”
柳韫之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赵德海,如同看着一只蝼蚁,“只要价钱合适,这世上就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他走到桌边,倒了一杯茶,慢条斯理地品尝起来,仿佛刚才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你……你到底想怎么样?”
赵德海的声音颤抖着,语气中充满了恐惧,他现在终于明白,眼前这个男人,根本就不是什么江湖游医,而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