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看着满院的尸体,怒火冲冲地吼道,“柳韫之,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擅闯太子府,还敢伤人性命,你眼中可还有王法?!”
柳韫之冷笑一声,将青萝护在身后,目光冰冷地看向皇帝。
“王法?我柳家惨遭灭门之时,你可曾想过王法?!我妹妹被你那好儿子折磨致死之时,你可曾想过王法?!”
“你…你胡说!”
皇帝脸色一变,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
“柳家之事,乃是你父亲咎由自取,与朕何干?你休要在此信口雌黄!”
“信口雌黄?”
柳韫之怒极反笑,“好!好一个信口雌黄!既然你不肯承认,那我就让你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证据!”
说罢,他从怀中掏出一块血迹斑斑的玉佩,正是当年柳家家主贴身佩戴之物,也是皇帝当年赐给柳家,作为世代忠良的象征。
“这…这怎么可能?”
皇帝看着那块玉佩,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无比,身体也忍不住微微颤抖起来。这块玉佩,他当然认得,当年……
皇帝的瞳孔猛地一缩,那块玉佩,的确是他当年亲手赐给柳家老爷子的。
只是,这玉佩为何会在柳韫之手中,还沾染了斑斑血迹?难道说……
一股寒意从皇帝心底油然而生,他当年做的事,自以为天衣无缝,却不想今日竟被柳韫之抓住了把柄。
他强装镇定,厉声喝道:“一块玉佩,能证明什么?你莫非想用这等拙劣的伎俩来污蔑朕不成?”
“污蔑?”
柳韫之冷笑一声,指着玉佩上的血迹,一字一句地说道,“皇上可还记得,这玉佩是用何种玉石所制?”
皇帝的脸色越发难看,这玉佩,乃是用极其罕见的暖玉雕琢而成。
冬暖夏凉,水火不侵。而这块玉佩上的血迹,却明显是渗透进去的,这说明……
“这玉佩,是在极其灼热的温度下,被人以极大的力量硬生生捏碎,才会留下这样的痕迹。”
柳韫之顿了顿,目光如刀般射向皇帝,“而能做到这一点的,除了您老人家的三昧真火,还能有谁?”
皇帝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他死死地盯着柳韫之,眼中满是阴狠和毒辣。这小子,竟然连这个秘密都知道,看来今日留他不得!
“来人!给朕拿下这个乱臣贼子!”
皇帝怒吼一声,指着柳韫之,杀气腾腾地说道,“胆敢污蔑君上,罪该万死!”
身后的侍卫们闻言,立刻拔出刀剑,朝着柳韫之和婉清冲了过去。
“哼,就凭你们这些废物,也想拦我?”
柳韫之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他将婉清护在身后,手中软剑如同毒蛇吐信,每一次出手,都带走一条人命。
婉清从未见过如此血腥的场面,她吓得脸色苍白,紧紧地抓着柳韫之的衣袖,生怕他会突然消失不见。
柳韫之感觉到她的恐惧,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柔声说道:“别怕,有我在,没人能伤害你。”
他的声音,如同冬日里的暖阳,驱散了婉清心中的恐惧,让她感到一丝心安。
就在这时,一道红光闪过,赵灵骑着她的火红色骏马,如同一道闪电般冲进了战圈。
她手中的长鞭挥舞得虎虎生风,将那些靠近的侍卫一一击退。
“住手!都给本宫住手!”
赵灵翻身下马,站在柳韫之身前,目光凌厉地扫过那些侍卫,“谁再敢上前一步,格杀勿论!”
侍卫们面面相觑,都不敢再轻举妄动。他们虽然是奉命行事,但也不敢真的对长公主不敬。
赵灵转头看向柳韫之,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她沉声说道:“韫之,你走吧,带着婉清离开这里。今日之事,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柳韫之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挣扎,他知道,今日若是走了,就再也没有机会报仇了。
可是,看着眼前这个自己曾经深爱的女子,他真的能狠下心来,将她卷入这场血雨腥风之中吗?
他深吸一口气,正要开口说话,却突然感觉到一股强大的气息正在快速靠近……
柳韫之的身影在火光和月光交织的夜里,像一只扑火的飞蛾,义无反顾地冲向权力巅峰的象征。
赵渊看着那抹决绝的身影,心中警铃大作。他不怀疑柳韫之话语中的真实性,这化骨散的毒性,他可是早有耳闻。
电光石火间,他身形暴退,同时一掌挥出,试图将柳韫之逼退。
然而,被仇恨冲昏头脑的柳韫之,此刻爆发出的力量竟是出乎意料的强大。
他硬生生扛下赵渊这一掌,速度丝毫不减,手中的瓷瓶,在空中划出一道诡异的弧线,直直地朝着赵渊的面门飞去。
“啪!”
瓷瓶在赵渊身前炸裂,淡黄色的液体,如同天女散花般,朝着四面八方飞溅开来。
赵渊躲闪不及,几滴毒液溅落在他的龙袍之上,瞬间腐蚀出一个又一个触目惊心的孔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