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命运如此，他与父皇之间，注定只能如陌生人一般，无法像是普通父子一样亲昵。
罢了，他认命了。
但为什么这个眼泪，控制不住的掉呢？
凤天竹抬手擦了擦眼泪，不愿被人看到。
九九看着他失魂落魄的背影，揉着自己的太阳穴问：“我到底答应了人家什么啊？看上去应该不是小事。”
“怎么就忘了呢？”
金葵带着几个丫头，来到了九九面前，道：“公主，别想了，新做好的衣服送来了，您来看看吧？”
“除夕快要到了，除夕夜宴穿。”
九九想着，也许不刻意的去想，反而能想到，她和金葵去看新送来的衣服了。都是红色的宫装，喜庆的颜色，款式也是九九喜欢的。
但，九九道：“这些我都不喜欢。”
“让内务府重做吧！”
“不要红色，其余什么色都行。”
金葵纳闷的看着九九：“不要红色？公主不是向来最喜欢红色吗？”以往公主的衣服好多都是红色的，只款式不同，足以见得公主对红色的偏爱。
怎么现在就变了呢？
“金葵，公主让你去就去。”桂嬷嬷懂九九，插了一句嘴。
“哦。”金葵没再问，下去了。
桂嬷嬷上前小心询问九九，“公主，您看紫色如何？”紫色最为尊贵，公主不穿红色的话，穿紫色最为合适。
“嗯，可以。”
“那公主，老奴这就去跟内务府亲自说。”
“好。”
桂嬷嬷走了。
九九继续想了起来，想了好半天后，她想到了。
“我这脑袋。”
“怎么这么重要的事儿都忘了？”
九九忙让婢女去跟父皇说，中膳准备丰富点。又派人去请快要出宫的凤天竹，让他回来等着，等着中膳大家一起吃。
去传话的婢女刚走，又来了一个婢女，对九九说：“公主，太上皇赏赐的公主府，您一直没有去住过。这次回来，您要去住吗？”
“要的话，奴婢提前命人再去布置布置。”添些公主喜欢的东西放进去，好让公主看了赏心悦目。
“得空的话，去住两天。”九九道。
“是，公主，奴婢这就去吩咐。”
魂不守舍正要出宫的凤天竹突然被九九派去的婢女给叫住了。
婢女道：“十七亲王，公主让奴婢来跟你说，昨晚的事儿，她都想起来了。她让您回去，先别出宫。”
“想起来了？”凤天竹有那么一瞬间，无比的兴奋，但很快，又一脸的黯淡。
假的，肯定都是假的。
凤九九肯定是在骗他。
有些忘记的事儿哪有那么容易想起来？
尤其凤九九那个样子，像是什么都不记得了，不像是装的。更何况，凤九九昨晚还喝的那么醉，不记得答应的事儿也正常。
她没必要勉强自己。
更没必要说假话，让他空欢喜。
“你回去告诉凤九九，不用骗我。”
“我也都认命了。”
“能实现的愿望怎么叫愿望呢？”和父皇一起用膳这个愿望，他以后会藏在心里，不会再跟任何人说，省的最后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