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喝一点。”
孔任玉端起酒杯抿了一口,目露奇异之色:“好酒!”
“呵……”
许怀义轻笑了声,随意的坐在一旁,说道:“说说吧,为什么觉得自己回不去了?”
孔任玉抬起头,看着许怀义,缓缓说道:“以如今不良帅的行事手段,完全没有必要将我带来洛阳,所以我一直觉得不良帅让我来洛阳另有其他目的。”
“你很聪明,但是有时候太聪明并不好,就像孔末,他自认为天下大乱,自己能够鸠占鹊巢,但是结局呢?”
许怀义看向孔任玉,眼神犀利无比:“聪明的人永远有一股自信,本帅把这种自信称为自负。”
“以不良帅行事作风,就算我说假话,你也能听出来吧?”
孔任玉摇摇头,坚决的说道:“与其自欺欺人,不如坦白一点,况且我不认为自己会受到你的特殊待遇。”
“你们孔家世受皇恩,这种殊荣是不是很自傲?”
许怀义嘲讽的笑了声:“在本帅眼中,你们孔家跟那些尸位素餐的家伙别无二致,只不过你们只是仗着名头作威作福,他们则是利用自己手中的权利以权谋私。”
“但实则你们这些家伙都只是觉得文道才能匡扶天下、造福百姓,可利欲熏心的总归是你们读书人。”
“每当天下大乱,骨头最软的也是你们读书人……虽然你们读书人有很多人的气节本帅很佩服,但是你们读书人很多所谓的气节,永远是以读书人自居,为百姓谋生的人屈指可数。”
“本帅想告诉你,文道并不是只有儒生!”
“侠以武犯禁,文以儒乱法!”
“本帅提出变法强国,每每阻拦的就是你们这些读圣贤书的家伙!”
“本帅问你,何为圣贤?”
“何为圣贤书!?”
“读书并不是证明你高人一等的东西!”
“在本帅看来,儒生,也是贼!”
许怀义的声音掷地有声!
“大唐立朝三百余年,除却开国时期一直是太平盛世,为何后面会频频爆发内乱?”
“武人不仁,文人不义,在本帅眼中都是贼!”
听着许怀义声音嘶哑的斥责,孔任玉沉默了,良久之后,才长叹一口气,低声说道:“可是错不在孔家。”
“孔家子孙荫庇,又有几个人真正为大唐百姓谋生路?又有几个人真正行了圣人之后的操守?又有几个人能够做到不忘初心?”
“读书人的气节不是那种自负孤傲,更不是迂腐死板,而是为百姓谋利,而非沽名钓誉!”
许怀义站起来,盯着孔任玉,一字一句说道:“这样的孔家后裔,如何担得起圣人的门楣?”
他目光炯炯的看着孔任玉,冷声说道:“你也是一个读书人,读圣贤书的读书人,可你也不是傻子,你手中的圣贤书救不了天下,救不了黎民百姓。”
孔任玉低垂脑袋,脸上浮现痛苦之色。
许怀义说得没错,圣贤书不是救世济民的东西。
他们这些学识渊博的读书人,只是在尽力维护自己的利益而已。
那些依靠圣贤书坐上高位的读书人,功成名就以后,又有几个人真正做到为百姓着想?
这不是他们孔家先贤的初衷,也不是自己读圣贤书的初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