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张子凡的质疑，许怀义淡漠说道：“本帅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
张子凡依旧低垂着脑袋，但是语气却十分认真说道：“我只问一个问题，不良帅真的只是为了匡扶天下？”
听见张子凡问这个问题，李星云也是将目光看向了许怀义，他对于张子凡问的这个问题也很感兴趣，他更加好奇许怀义会如何作答。
许怀义沉默了数秒，缓缓说道：“本帅做事无愧于天下人，如果非要本帅说出一个理由……”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他的声音虽然嘶哑，但是听起来却铿锵有力，响彻整个小院里面。
这句话并不像是他能够说出口，但是他确实说出来了。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张子凡嘴里重复着许怀义刚刚所说的话，整个人突然如遭雷劈，呆呆坐在椅子上，久久不能回过神来。
李星云也是整个人愣在了原地，似乎没想到许怀义这种看起来行事作风极度像一个反贼的人，能够说出这番话来。
良久，李星云回过神来，深深叹息一声，举起手中酒杯，一饮而尽！
“朕明白了……”
李星云长吁短叹一阵之后，目光凝视许怀义，说道：“不良帅，希望你能够履行诺言，守住这天下，守住这社稷，守住天下百姓！”
许怀义没有回答，只是留下一句话就消失在了原地。
“给你们一夜时间叙旧。”
等到许怀义走后，李星云和张子凡相对无言，一直保持沉默。
半晌，张子凡才率先开口说道：“李兄，不管怎么说，你如今有这心思已经足矣，剩下的，让我来吧……”
李星云闻言猛地抓住张子凡的双臂，说道：“张兄，千万别冲动，不要忘记了我跟你说的话……”
张子凡摇了摇头，挣脱掉李星云的束缚，淡淡说道：“我不会冲动的，你应该明白，不良帅一人救不了天下。”
李星云皱眉说道：“那你想要做什么？”
“我会帮你稳定朝廷政局。”
张子凡淡淡道：“至于其余的事情，就看不良帅需要我做什么了，他想要利用我做些什么。”
“李兄，如果你真的想要让天下恢复安宁的话，那就好好休养生息吧，不要再像以前一样了，我们都会帮你的……”
说完这句话，张子凡径直转身离去，只剩下李星云独自坐在屋内。
……
……
张子凡并没有回到房间里面，而是在外边吹着冷风，摊开手掌，又捏算了起来，喃喃道：“看不透啊……”
他卦术这段时间一直很准，但是每次推测到不良帅和李星云的时候，就突然失效，这令得张子凡不禁觉得很烦躁。
“不良帅，你究竟想要干什么，洛阳守不住啊……”
张子凡苦恼的揉着头发，他知道，不良帅这般布置必有其意，但是现在自己根本猜不透对方的想法。
“唉……”
张子凡无奈的轻叹一声，最终还是回到房间内，此刻，正在喝酒的李星云，看见张子凡重新走了进来，便问道：“你刚才去哪儿了？”
张子凡随便扯了一个谎：“撒泡尿。”
“都已经是天师的人了，怎么还这么出口粗鄙！”
李星云笑骂道：“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你还是这样的性格呢。”
张子凡嘿嘿笑着，端起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仰脖就灌了下去。
“今日不醉不归！”
李星云大喊一声，随即两人碰杯，又是一杯酒下肚。
两个人推杯换盏，聊着过往的趣事，畅快淋漓，直到酒坛空了，两个人才瘫倒在桌上。
“嗝～”
李星云打了一个饱嗝，拍了拍肚皮，舒服的躺在了床上。
张子凡则是靠在墙角处，看起来有些疲惫，但是脸上挂着满足的笑容，显然他对今日的重聚很开心。
李星云躺在床上问道：“张兄，你说洛阳能守住吗？”
“难。”
张子凡摇头苦笑，“不过……就看不良帅会作何选择了……”
“嗯？”
李星云侧过头看向张子凡：“怎么讲？”
张子凡笑道：“这位不良帅，可没有你想象中的这么仁慈……”
说完，他就不再搭理李星云睡了过去。
看见张子凡睡过去，李星云的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表情，不过瞬间又消散，也是闭上眼睛，呼吸均匀，陷入了梦乡。
张子凡并不知道，他刚才说出来的那番话，已经被躲藏在暗处的一双耳朵全部收进耳朵里面……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