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奢华的宫殿内,一片清冷。
殿内的大多人都是神情惶恐,眼神惧然。
唯有安亲王一人,淡然矗立在妻妾儿女的面前。
他看着身前这位年轻的雍皇。
若按照亲戚的叫法,还能叫他一声大侄子。
只是天家情谊,向来淡薄。
如今安亲王又是造反失败。
当然,只要还没有死,必要的礼数还是要遵守的。
安亲王领着一家人行礼参拜。
“参见吾皇!”
雍皇笑眯眯地道。
“皇叔平身,朕今天过来,是专门来送诸位一程。”
雍皇抬手一挥。
便有太监迈着小碎步,端来了好些杯的美酒。
大家都心知肚明,这些杯子里装的就是毒酒。
安亲王的家眷们顿时惶恐不已,哭成了一片。
那郡主倒也还算镇定,但也是神情一片凄楚。
安亲王回身喝斥道。
“哭什么哭,丢人现眼的东西!”
“也罢,那就让本王自己来吧。”
安亲王维持着最后的贵族体面,他准备自己动手。
于是端起了一杯又一杯的毒酒,亲手给妻妾儿女一个个灌了下去。
等只剩下最后一杯毒酒时。
安亲王看了一眼雍皇,蓦然冷笑道。
“大侄子,不能不承认,那锦衣卫确实是一把好刀!”
“不过我劝你一句,别磨得太锋利了。”
“小心它日后啊,会噬主!”
“哈哈哈哈哈哈……”
安亲王发出一阵放肆的大笑,随即昂起头,将毒酒一口饮尽。
雍皇看着殿内的尸体倒了一地。
又谨慎得叫了人来,验明了这些人的生死后。
这才冰冷着一张脸,吐出一个字来。
“写!”
起居郎从一侧走进来,手持纸和笔待命着。
雍皇说,他写。
“安亲王秦烨狼子野心,借两朝酣战,连起兵祸,为乱一方。”
“此等造反谋逆,乃是置浩荡皇恩,以及黎民百姓的安危于不顾。”
“实乃大雍之罪人,安宁之祸根!”
“此罪本万难赦免,但是朕宅心仁厚,又念及亲情血脉,不忍施诛杀之刑罚。”
“只是安亲王幡然醒悟,悔恨交加之际,饮毒酒以赎罪。”
“朕为此深感惋惜,特此厚葬,以彰仁德之心。”
说罢,雍皇便走出了宫殿。
随驾的侍卫、宫女和太监们,浩浩荡荡的紧随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