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变得成熟,也散发着一股坚毅,可许一墨不同,气质阴森森的,时不时还很容易发疯,除了知更鸟外,几乎没有第二个人能压制住那疯狂。
哪怕星期日请了无数名医诊断,都无法改变。
“但这次事关知更鸟…和你。”眼神逐渐凌厉,星期日握着咖啡的手越发用力。
“你说的,是家族那些黑暗肮脏的另一面吧?”似乎早有预料,许一墨的语气十分平静。
闻言星期日惊讶的看向许一墨,他知道,眼前的人可谓是两耳不闻窗外事,只对自己感兴趣的事有所关心,家主曾想过培养许一墨,却以失败告终。
“小墨…还记得你的梦想吗?”
“梦想?哈哈哈。”许一墨摇头冷笑。
“在这个梦想之地,从不缺乏梦想,有多少人借着这个词一直自欺欺人逃避现实呢?”
“将巡海戏班的名字,在寰宇奏响,你和知更鸟一样都是心思单纯到极致的孩子,还记得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
那手真不老实,所以,这不应该是你们所承受的,家族的污秽不应该浸染这一抹纯真。”
星期日话里有话,并未明说,但许一墨能够知道,这个拿自己当成弟弟的人,想要承担一些不属于『自由』的东西。
并未回答星期日的话,许一墨将话题转移:“家族信仰『同谐』,可却做着一些肮脏的事,我想,家主的信仰应该是早已被同谐吞噬的『秩序』。
可星期日,你太过自以为是,鸟为什么会飞呢?你和知更鸟谈论过这一问题。
在我看来,雏鸟因向往自由而飞,而并非将折断的羽翼,以另一种形式续上,这并不是自由,而是诅咒。”
“谢谢你们带给我家人的亲情,可,我本就出生平平,和这美梦之地也没有丝毫关系,我是仙舟人。
你们不一样,圣洁的鸟儿,自出生开始,就应该向天空翱翔,你是他唯一的亲人,我好像和你说过一个仙舟故事。
《桃花源记》,我相信,你有能力,将匹诺康尼变作真正的,美梦。我曾在战场上幻想以哀歌抚平伤痛,回应我的却是无边无际的炮火。
在那一刻我才明白,集群的颂歌,『同谐』中嘈杂的不和谐音有多恐怖,我会消除这段杂音,不需要告诉小鸟,你会替我保守秘密的,哥哥。”
许一墨的声音渐渐疯狂,而最后却平淡如水,那一声哥哥让星期日的目光久久停留在那道身影上。
良久,星期日叹了口气,和许一墨擦身而过,一个疯狂的想法,让『秩序』永远消失。
“所以你认为,『同谐』是正确的?”临走前,星期日最后一次注视眼前的青年。
“我不知道,或者说,将一切,交给未来。”摇了摇头,许一墨的目光看向深邃的走廊。
“哥哥,最后一曲,我想邀请家主在匹诺康尼大剧院品鉴。”
“我会去告知家主,你的表演。”
这一刻,星期日才明白,这个和自己从小作对的死灰毛,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盯上了家主。
临近夜晚,星期日以公务的理由,将知更鸟带走,许一墨换上那件深红的戏服,不由的,脸上浮现一抹微笑。
“看来,这只凤凰,才是保护小小鸟的羽翼啊。”
匹诺康尼大剧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