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塔抱着卡卡瓦墨自顾自离开,当然离开之前,她让整个卡提卡氏族的人消失在寰宇之间,包括这次参与赌博的商人。
这让公司的人不由头疼,不过,『智识』的令使每一个都十分危险,茨冈尼亚只是公司赚钱的生意,亏点就亏点吧。
不知过了多久,卡卡瓦墨缓缓睁开双眼,呼吸十分困难,体内好像有数万只蚂蚁在啃食自己的器官和骨髓,大脑传来的刺痛几乎快爆开。
戴着呼吸机,他发现自己在一个被青色液体灌满的仪器里,身上不知道插了多少根管子。
只觉得喉头发苦,黑血涌出口鼻喷在呼吸器上。(正常是发甜,中毒了,理解理解。)
明亮的灯光照亮整个实验室,熟悉的身影一步步朝自己走来,黑塔伸手抚摸着仪器的玻璃。
看到呼吸器上的黑血眼神微凝,按下操作台的按钮,青色的液体被排空,她将卡卡瓦墨从仪器中抱出来,披上白色的单衣。
“挺有能耐啊,让我找了一天,偷偷跑出去,就用这副样子回来?”
将卡卡瓦墨从实验室里抱出,回到房间黑塔轻轻的把他放在床上,攥紧拳头,语气冰冷。
“我现在,想打你,可是…你瘦的就好像皮囊包裹着骨架,一点肉的摸不到。”眼睛死死的盯着卡卡瓦墨,小心翼翼的捧起他的脸。
吻着卡卡瓦墨的额头,那只苍白毫无血色瘦若枯骨的手抚摸着黑塔的脸。
“阮-梅,她一定会救你的,我带你去找她。”黑塔将卡卡瓦墨搂在怀里,却不敢用力,仿佛一用力就能听到卡卡瓦墨骨头碎裂的声音。
阮-梅…好熟悉的名字。
卡卡瓦墨回忆起这个名字,她偶尔会来找黑塔进行一些学术上的研究,只不过每次来,卡卡瓦墨都会被黑塔锁在小黑屋里。
害怕他发出声音,还提前煮一碗热茶给卡卡瓦墨喝。
但每次喝完,卡卡瓦墨都会两眼一闭睡得很安详,根本没见过阮-梅的真容。
片刻,卡卡瓦墨摇摇头,叹了口气:“咱们不麻烦人家,不治了,好不好?我好疼…
对不起,是我太自私了,可他是我的弟弟…甚至妈妈和姐姐的死也是因为我认识那个老酒鬼…
或许,我真的不应该生下来,亲人因我而离去…”
“那我呢?你的话是在否定我吗?或者说否定你的妈妈?你觉得自己的诞生没有意义,可你是否有想过。
你出生的时候,阿姨用期待的目光望着你,她将你抱在怀里细心呵护。
你以为…我为什么会在茨冈尼亚?为什么会把你带走?你的生命,是阿姨的寄托,是我想要揽在怀里的人。
你说这一切没有意义,你说你是厄运的孩子,可对于那些在乎你的人而言,你是这世上无可代替的。卡卡瓦夏是你的礼物,你则是我黑塔的礼物。”
“乖…我们去找阮-梅,她若是知道是你一定会治好你的。”
“我自己清楚我的问题,那些毒已经成我身体的一部分更准确来说我是它的载体,从小到大我都一直听你的话…
可是这一次我真的不想治了,还记得小时候我问你的问题吗?外面的世界。”
“这些年,我在赌场和人赌命,和那些寰宇间的蛀虫赌命,现在我累了,我想看看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的。你能陪我吗?”
无力的靠在黑塔的怀里,卡卡瓦墨的眸光却十分清澈明亮,他望向窗外。
黑塔没有说话,拉过被子盖在卡卡瓦墨身上,一只手握住卡卡瓦墨的手,另一只抚摸着他的后背。
“睡觉。”
温暖的怀抱,早已经不是当年被抱着,就脸红成火龙果的小男孩,慢慢的困意袭来双眼闭上。
黑塔就这么抱着卡卡瓦墨,拍着他的背,度过这个夜晚,她并未休息,因为那张毫无血色的脸时不时蹙起眉头,呼吸并不均匀。
同时也在考虑他的话。
次日,卡卡瓦墨疲惫的睁开眼睛,看着抱着自己熟睡的黑塔,卡卡瓦墨神色凝重,轻轻抚摸对方灰粉的头发。
嘴角不自觉上扬,闻着对方身上淡淡的香味。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就已经爱上你了,或许是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吧,在茨冈尼亚,你是我见过的最美,最可爱的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