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家颠覆,还是她的亲儿子亲自把高家众人押进了大牢里。如今,她的倚仗仅仅剩下她的儿子。
高贵妃的内心深处,还有一丝难以言说的恐惧。她害怕自己的儿子会变成下一个高丞相,最终走向毁灭。
她的心中充满了恨意,恨皇后夺走了她的地位,恨皇帝的薄情寡义,恨君子衿多管闲事,恨她哥哥当初为何没有杀了皇后……
好在皇帝似乎并未迁怒于她,高贵妃心里稍安,她必须牢牢抓住任何一线时机,为了自己,她必须在这场权力的游戏中,找到生机,就算她此生住不进凤仁宫,也一定要住进太后的仁寿宫。
当君正明知道这些天都住在军营里的二女儿为救皇后重伤,昏迷不醒,在宫中医治。他既担忧又兴奋,既心疼又自豪。他急忙赶到宫中,想要看望女儿,却被告知皇上已经下令,任何人都不得打扰清平郡主的休息。
皇后的凤仁宫,君子衿幽幽转醒的时候,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哪里,房间富丽堂皇,华丽的床幔垂落在床边,柔软的锦被覆盖在身上。
慢慢地,君子衿尝试着撑起身子坐起来。她身上的伤痛并未严重到无法动弹的地步,只是长时间的昏迷与疲惫令她感到四肢无力。
她轻轻靠在床头,目光扫过房间内的陈设,每一处细节都彰显着尊贵与典雅。雕花的檀木家具、精致的瓷器、墙上悬挂的名家字画,每一处细节都透露出主人的品味与地位,窗外的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进来,映照在地毯上,形成斑驳的光影,给房间增添了几分温暖与宁静。
这时,皇后在宫女的搀扶下走了进来。
“子衿醒了?”
皇后温柔的声音让君子衿感到一丝久违的心安,她抬头看去,只见皇后穿着一袭华丽的衣服,眉眼间透着深深的关怀。
君子衿就要起身行礼,被皇后又按了回去:
“快别动,你这孩子,身上还带着伤呢,在我这里没那些规矩。”皇后并未自称“本宫”。
她已经知道了君子衿是他儿子的未婚妻,心里除了感激更是多了几分满意与亲近。
君子衿顿时明白过来这是皇后的凤仁宫,她微微点头,心中涌起一阵暖意,低声道:
“多谢娘娘关心,子衿无碍,只是给您添麻烦了。”她的声音虽轻,却带着一丝倔强。
皇后坐在床边,轻轻握住君子衿的手,语气温和:
“你昏迷了一天一夜,太医说你失血过多,需要好好休养。这几日就安心在这里住下,不必多想,你是我皇家认定的儿媳,从今,便和宇儿一样叫我母后吧。”
皇后深深的看了一眼君子衿手上那枚凤戒,那是天启皇室的镇国之宝,皇后的眉眼里有几分温暖的笑意,一丝庆幸,接着又有一丝愁绪:
“宇儿出征北疆,怕是危险重重……”
皇后的话音刚落,君子衿的心微微一紧。
她昏迷了一天一夜,不知他的情况如何了?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凤戒,那是他亲自为她戴上的,象征着身份与责任,还有那谁也不曾参透的奥秘。
皇后察觉到君子衿的沉默,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语气依旧温和:
“凭宇儿的本事,定能凯旋归来,你不必太过忧心。倒是你,我听说你在军营里训练神箭队,但你需得好好调养,等身子痊愈再去吧。”
她顿了顿:“你是个好孩子,宇儿能娶到你,是他的福气。等明年你及笄,你们便可完婚,届时宫中定会热闹非凡。”皇后语气中带着几分慈爱。
君子衿抬起头,目光与皇后相接,心中泛起一阵暖意。她知道皇后是真心待她好。
但想到北疆的战事,她依旧无法安心。她轻声说道:
“娘娘……母后,子衿明白您的心意。可神箭队的训练至关重要,我不能半途而废。况且,若能在战场上助他一臂之力,也算不负他临行前的嘱托。子衿并无大碍。您就放心吧。”
皇后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无奈,却也不再多劝。她转头吩咐宫女:
“去把郭院正开的药拿来,再吩咐厨房熬些滋补的汤。”
宫女应声退下,皇后又看向君子衿,柔声道:
“军营里有你四哥看着,你且安心养伤,待身子好些,再去军营也不迟。”
君子衿点点头,心中默默祈祷着那个远在战场的人能平安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