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你是不是在说大话!”
“你!”
外头的声音太过闹腾,屋里主人终于坐不住了。
“是哪位客人到访?”岑婆慢慢地打开门,看到面前三人一愣,目光不由自主停到了最中间的男子身上。
三人都沉默下来。
半晌,他终于下定决心出声:“师娘。”
原本还满面淡漠的岑婆眼泪唰的就流了下来,她颤颤巍巍地走到李莲花面前,伸手抚上他的面庞语气颤抖:“相夷,是你吗?”
李莲花的眼眶也红了,轻声说道:“师娘,我的相貌都变了,您还能认出我?”
岑婆轻轻摸着他的头:“傻孩子,你是师娘带大的。跟我亲生的孩儿有什么区别,这世上哪有当娘的认不出自己的孩儿的。”
“师傅呢?”他满怀期待地朝着屋里看去,外头这么大动静怎么师傅还没出来?是不是喝太多酒了?
岑婆放下手哽咽道:“你师傅他……他已经去了。”
李莲花一呆,整个身子一颤,薛荔连忙将他扶住,他反手紧紧握住薛荔的手。
“什么时候的事情?”
“三日前,我在老头子闭关的地方发现了他的尸体。”岑婆冷静了下来。
“师傅埋在哪里?”李莲花声音颤抖着开口。
“跟我来”岑婆擦擦眼泪,带着李莲花往漆木山的坟墓走去。
没走多久,一棵高大的柳树下有一座孤零零地新坟,坟前竖着一块墓碑,上头刻着大大的漆木山之墓几个字。
李莲花踉跄着几乎是扑跪到坟前语气难掩哽咽:“师傅,不孝徒儿来晚了!连您最后一面都见不到。”
岑婆从屋里拿来了纸钱,这东西自漆木山没了之后一直没有断过。
薛荔跟笛飞声也跟着烧了纸。
天色渐晚,岑婆因着才操持完漆木山的丧仪还没缓过来,整个人都充满了肉眼可见的疲惫。
薛荔撞了撞李莲花的胳膊轻声道:“把你师娘先劝回去吧。我有事情跟你说。”
李莲花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眼睛一亮征询似的看了她一眼。
薛荔点点头。
李莲花立刻从地上站起来缓了缓自己跪了一下午有些麻木的腿,将岑婆哄回屋里休息。
眼见着岑婆走远了,他才快步走了过来。
薛荔也不啰嗦,将怀中的牛眼泪掏出来,弹到李莲花跟笛飞声的眼睛上。
李莲花睁开眼立刻环视四周,最终在不远处看到了一个珍珠白的魂魄。
“师傅……”他有些不敢置信地看向面前这个萎靡不振的魂魄,他求助似的看向薛荔。
薛荔叹口气,这才死没多久的魂魄总是会保持着临死时的状态。
现在这人是这个状态可想而知死之前遭遇了什么。
她运起灵力,打向漆木山。
灵气入体,漆木山一震,神识归位。
他仔仔细细打量着面前的三个人,最终目光汇聚到李莲花身上:“相夷,你可还好?”
“都怪师傅,光顾着日日喝酒,从未关心过你山下的消息。才会收到你死在东海边的消息就走火入魔将内力都传给了单孤刀这个孽徒!”漆木山越说越是内疚,越说越是生气,到最后更是两行血泪骤然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