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真的只有一个锦州么?
收回锦州以后呢?
会不会还想收回松山、宁远、广宁三城?
他张若麒身为监军,自然不愿意看到双方之间的缓冲地带被一层一层的剥掉。
“这个……不合适吧……”说着,吴三桂把目光看向了一旁的张若麒,道:“张监军觉着呢?”
吴三桂没有直接拒绝,因为他想让张若麒表态。
张若麒身为监军,若他同意了,朝廷怪罪下来,也只会砍他张若麒的头,
若是他不同意,那拒绝张璟川的人,就是他张若麒,与我吴三桂何干。
张若麒眉头紧蹙,
怅然道:
“淮安啊,锦州虽属辽东辖制,但吴提督毕竟是奉朝廷旨意驻守,若他擅自让出锦州,朝廷怪罪下来,可是要掉脑袋的。”
张若麒的语气里,带着几分哀求。
张璟川微微一笑,
开口道:
“你们可知,本侯为何只身进京面圣?”
吴三桂和张若麒互视一眼后,摇了摇头。
“因为只有本侯只身进京,朝廷才敢对本侯下手。”
张璟川简单明了的一句话,
让吴三桂和张若麒浑身一紧,瞠目结舌的看着张璟川,几乎忘记了呼吸。
特别是张璟川摆出一副:我不装了,我摊牌了表情,
更是让吴三桂有一种被钓鱼执法的感觉,同时,更庆幸自己没有像郭云龙那般出手。
“咱们这个陛下啊,耳根子软,总会被朝堂上的那些个奸佞所误导,说咱张璟川是一个蔑视朝廷且手握重兵的封疆大吏;
说咱是国贼,是妄图谋反、篡明自立的反贼。
你们说,本侯是那样的人么?”
此时此刻,
吴三桂和张若麒整个人都麻了,
这种问题,你让我怎么答?
难道我还真的点点头,说一个“是”?
“这里面一定是有什么误会,”张若麒嗫嚅道:“谁不知你张淮安是大明的国之柱石,若没有你张淮安,清虏早就攻入山海关了吧。”
“对对对,”吴三桂赶紧附和道:“你张璟川可是为大明立下了不世之功,更是百年来第一位军功侯,怎么能说你是妄图谋反的国贼呢!”
“是么?”张璟川揶揄道:“那为何朝廷会让锦衣卫送密旨来锦州,鼓动你吴老哥和那郭云龙对咱痛下杀手呢?”
张若麒喉头微动,张了张嘴,却不知该如何去圆。
唯有吴三桂,怒斥道:“一定是朝堂上的那些腐儒,觉得咱们这些武人手握重兵,忌惮咱,猜疑咱,所以才蒙骗了陛下。”
“哦?真是这样么?”张璟川眉头一挑。
“确是如此!”张若麒赶紧帮腔道:“我泱泱大明,落得如此这般境地,都是那群争权夺利的庸臣误国!”
张璟川抿了抿嘴,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笑道:
“若是如此,两位可敢随本侯挥师南下,清君侧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