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张璟川和吴三桂还未出城,城外便来了一支兵马。
正是从山海关赶来的张若麒和马科,以及身后的五千部众。
由于来的是明军,所以城门楼上的守军并没有敲钟示警,而是前往提督府通禀吴三桂。
吴三桂一听山海关总兵马科亲自带着兵马过来了,心里不由咯噔一下,以为马科也是奔着张璟川来的。
情急之下,
吴三桂只得命令部众集结兵马准备应战,而且还让城防守备紧闭城门。
一时间,
锦州城内的气氛紧张了起来。
张璟川被驿馆外的动静给吵醒,打开门,便看到孙文焕带着一众兵马聚集在院子里,神情凝重。
看到张侯爷出来以后,孙文焕和高公公赶紧迎了上去。
“侯爷,不好了,山海关总兵马科带着五千兵马来了,必定也是为了侯爷您来的!”高公公焦急道。
张璟川眉头一挑,将目光看向了一旁的孙文焕。
孙文焕颔首道:“情况紧急,卑职只带了五百部众赶来护驾,另外还有三千甲士正在往驿馆这边赶,统兵的守备、把总、百总都曾受过侯爷的恩惠,他们愿意护送侯爷突围出去!”
“突围?”张璟川眉头一挑。
“吴三桂也曾接到过朝廷密旨,他昨晚没有出手,并不代表今日不对侯爷您动手,何况,马科也带着兵马来了,卑职担心吴三桂会趁此对侯爷不利。”孙文焕道。
张璟川皱了皱眉,紧了紧披在身上的貂裘,问道:
“除了南城门以外,哪座城门的值守与你更熟?”
“东城门守备秦忠与卑职是老乡,平时也算有些交情。”孙文焕如实答道。
“走,去东城门!”
“是!”
……
锦州南城门外。
马科和张若麒望着紧闭的城门,以及城墙上张弓搭箭的守军,两人的心可谓是拔凉拔凉的。
“马总兵,”张若麒担忧道:“你说,吴三桂会不会已经得手了?”
“何以见得?”马科的脸上带着几分紧张。
“如今清虏臣服,辽东再无树敌,这城墙上的守军却如临大敌,又是为何?”
马科张了张嘴,不禁语塞。
诚如张若麒所言,
吴三桂的兵马驻守锦州,提防的可是张璟川的辽东兵马,难不成还会提防自己等人?
除非,吴三桂投了平虏侯。
但以吴三桂和张璟川之间的不睦,投效过去是不太可能的。
那么唯一的解释,
就是吴三桂把张璟川除掉了,防的,就是辽东的兵马前来复仇。
念及于此,马科的不由得提到了嗓子眼儿,
到底还是自己晚来了一步啊。
接下来,
他们即将面对的,是同仇敌忾,一心为张璟川复仇的辽东精锐。
届时,
无论是锦州的吴三桂也好,还是他马科驻守的山海关,将难以阻挡辽东精锐南下的铁蹄。
就在这时,
吴三桂的身影,出现在了墙头上。
看着城外的马科和张若麒,吴三桂的脸色沉了下来。
张若麒身为监军,竟和马科一道,带着五千兵马前来锦州,若说不是奔着张璟川来的,谁信啊?
朝廷不止给自己传达了密旨,还给自己的部将郭云龙也传达了密旨。
显然,
朝廷是信不过自己。
经此一事,
吴三桂不得不将郭云龙秘密处决,就连自己的亲兵队队长孙文焕,也投了张璟川。
如今这锦州城里,
有多少兵马会倒向张璟川,吴三桂并不清楚,但他坚信,除了孙文焕以外,必定还有人心向张璟川。
如此一来,
自己就更不可能对张璟川动手了,
否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