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云龙和孙文焕两人对视一眼,皱了皱眉,没有说话。
平虏伯张璟川降清的传言,传到了关外,让众多明军将士极为震惊。
相较于大部分将领,
像张璟川这样,从一名普通兵卒因为一场场战功被拜将封爵的,更受底层士兵们的追捧。
有句话说的好,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
张璟川这样的榜样和标杆,已经立在那里了,如何做,就看个人了。
可当大明这个平虏伯降清之事传到辽东前线时,那些底层士兵们,突然有一种信仰崩塌的感觉。
对于吴三桂而言,
若张璟川真的降清了,他的心里是开心的,这种开心更偏向于幸灾乐祸。
可同时,他又不愿意去相信,
因为一旦降清之事成了事实,底下的将士们,士气将受到严重的打击。
届时,
别说去救援广宁城了,就是守住这高岭驿,恐怕都难以做到。
“大人,”郭云龙低声叹道:“张璟川降清之事,不仅关内在传,清军那边也有风声传来。”
“是啊,”孙文焕点头道:“现在军中的将士们都在议论此事……”
吴三桂深吸一口气,又缓缓的叹了出来。
他走到军帐外,看向外面士气低迷的明军将士,心中更是百般滋味。
短短两年的时间,
张璟川这个名字竟然已经到了可以影响整个辽东明军的地步了么。
此时此刻,
吴三桂的心里,萌生出了退兵的打算。
广宁被围,张璟川降清,
辽东,
守不住了!
……
海面上,
田弘遇站在船头,感受着温润咸湿的海风,心情愉悦。
他带着自己的义女陈圆圆,还有一众仆从在广宁中前所的港口拜会了登州水师提督黄蜚。
黄蜚刚好在装载佟普汉送来的最后一批战马,四千匹。
按理来说,以登州水师的战船根本无法承载如此之多的战马,所以,黄蜚自作主张,以水师提督之名将朝廷用来运输粮草辎重的二十艘海船全部扣下征用。
不仅如此,还把附近的百余艘海上捕鱼船也都裹挟到了一起。
这些捕鱼船的船夫一听是去复州卫,平虏伯的地盘,竟没有丝毫抵触的情绪,无不拖家带口响应黄蜚的号召。
登州水师的官兵自然是知道复州卫那边的情况,闲暇喝酒时,自然也把那边的景象说给了港口的渔民和民夫,然后便是一传十,十传百。
在复州卫那边,
不仅当兵的可以拿到足饷,就连征辟的民夫和辅兵也能拿到相应的饷钱。
妇人可以在那边的工坊赚钱,孩子可以免费念书。
当兵的不会蛮横无理,当官的不会欺压百姓,更重要的是低赋税。
这样的条件,让他们这些普通老百姓如何不心动?
何况平虏伯威名远扬,驭下赏罚分明。
就连登州水师的官兵,酒过三巡之后也会竖起大拇哥,嘚瑟的说一句:咱可是平虏伯爷的兵!
至于田弘遇的好心情,
自然是从黄蜚那里得知,平虏伯爷降清之事纯属谣言。
所以,
田弘遇的心里有底,完成王德化交予他的任务更是简单加轻松。
更重要的是,
他想傍上平虏伯这棵大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