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愣了一下。
“哦,那就去把他处理了,一仆不侍二主,既然他喜欢帮着燕王和文豫章,那就只有死路一条!”
蒋瓛点点头,犹豫了一下,接着说道。
“卑职去调查了那两百多户人家……”
“他们都不敢站出来作证,都害怕再次受到伤害。”
朱元璋“噢”了一声,说道。
“也是,这种事要是说出去,他们在村里还怎么做人?”
“那些闲言碎语,最能要人的命,咱懂,长舌妇们能把人逼得生不如死。”
“你去一趟文府,给文豫章带个话,他肯定还会垂死挣扎,那家伙脑子灵活,手段不少,说不定还会威胁到咱大孙子。”
“去吧,把咱的话原原本本告诉他。”
午后,天空阴沉沉的,看样子是要下雨了。
应天城被乌云笼罩,给人一种压抑得喘不过气的感觉。
皇宫的千步廊内,原本正热热闹闹地举办着朱元璋的大寿庆典。
可谁也没想到,老爷子上午离开后,就再也没出现过。
最后,太监陈洪出来宣布,洪武二十五年老爷子的寿宴就此结束。
同时,老爷子还让陈洪传话说,所有藩王必须在今日之内返回各自的封地。
众人都一头雾水,但朱元璋的命令,藩王们不敢违抗,只能满心狐疑地回到鸿胪寺收拾行李,准备离开。
在钓鱼台胡同,兵部司刑郎中钱忠刚从文豫章府上回来。
他家就住在这儿。
虽说只是个从四品的兵部武选司郎中,但可别小瞧了这个职位。
兵部的属官,还有地方上的武将想要升迁,都得经过兵部武选司。
所以钱忠手中的权力可不小。
当然,他能坐到这个肥差的位置上,少不了燕王和文豫章的提拔。
今天中午,他先是去千步廊把文英豪的事告诉了燕王,然后又到文豫章府邸通风报信。
可当他从文豫章府邸出来,走在应天大街上时,心里突然“咯噔”一下,涌起一股不安。
只见五军都督府的士兵们,披甲执戟,队伍整齐又森严,在街头来回穿梭。
这儿可是应天府,正常情况下根本不会出现这种战备状态,而且外邦也没这个能力威胁到大明朝!
可今天实在太反常了,五军都督府的军兵们个个杀气腾腾,这显然是要有大事发生!
要是只有五军都督府的人也就罢了,更让钱忠惊恐的是,他还在街市上看到了都察院的人。
这明显是要严查官员啊!
一想到自己和燕王、文豫章的关系,钱忠就觉得后背发凉。
他暗自祈祷这场风波可别波及到自己,不管怎样,这段时间可不能再暗中帮他们了。
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脚步一下子停了下来。
自己做的这些事,应该不会被发现吧?
钱忠抬头看了看天。
天空愈发阴沉,转眼间,暴雨倾盆而下。
“这鬼天气,春寒料峭的还下这么大雨!”
钱忠咒骂了一句,赶忙用宽大的衣袍遮住头。
他正准备冒雨往家跑,这时,一把油纸伞突然出现在他头顶。
钱忠侧头一看,顿时吓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蒋,蒋指挥,这么巧啊?”
“嗯,挺巧的。”
蒋瓛似笑非笑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