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沅的语调很轻,叶溪亭曲了曲手指,还是什么话都没说。
叶溪亭轻轻推开了拓跋归的房间。
“拓跋归?”叶溪亭坐在拓跋归床边撩开他的窗帘,轻声细语询问。
拓跋归面色惨淡,嘴唇乌青,情况比叶溪亭想象的还要糟糕。要不是梦沅和依花壮着胆子把拓跋归扛出来,他几乎是要当场暴毙。
“……叶溪亭,你回来晚了,那个小孩被人偷走了……”
拓跋归气若游离,他偏过头去不再看叶溪亭。
“我……给你绣了个香囊,就在抽屉里面,你看着我就要死了的份上,还是收下吧……”
叶溪亭打开抽屉,拿出勉强称得上香囊的东西,细细端详了片刻,拓跋归只用了一种颜色的线,绣了两只个红色的蝴蝶。
“……好看。”
叶溪亭动手将香囊佩戴在腰上,轻声说道。
“叶溪亭……你骗我,你又骗我,明明就丑死了。”
拓跋归哭了,他转过身抱着叶溪亭的腰使劲哭。
叶溪亭默默哄着他,拓跋归都要死了,什么仇啊怨啊,她都不想再说了。
拓跋归见叶溪亭对他十分纵容,开始变本加厉起来。
“叶溪亭,你今晚陪我睡……”
“我不听,什么你要压到我的伤口,你这是借口!”
叶溪亭无奈,还是满足了他的愿望。
拓跋归喊人点了一整排红烛,说要弥补成亲当日的洞房花烛。
叶溪亭依言,一切都随他去了。
拓跋归像回光返照一样,今日的话格外的多。
“叶溪亭,你说我好看吗?”
“好看。”
叶溪亭看着他凑上来的脸,低声说道。
“叶溪亭,你知不知道我早就不怪你了,我师傅那样说你,你杀他也是应当的。”
“……”
这一次叶溪亭倒没有说话,她沉默了。
“叶溪亭,对不起……我知道错了,一直都错了,我做完那些事我就知道错了,你能不能能不要对我那样冷淡……”
他的手从被窝里伸出来,从叶溪亭的发丝摸到嘴唇。
“叶溪亭,我可以亲亲你吗?”
拓跋归凑近了些,看她并不排斥才敢再近一步。
叶溪亭看他磨磨蹭蹭的,翻了个身,就把人按在了身下,低头吻了下去。
……
拓跋归是在叶溪亭怀里死的,他看起来并不痛苦,看起来很安详。
他靠在叶溪亭耳边低声说:“如果死能得到你的怜惜,我就该早些死……”
叶溪亭什么话都没说,只是按照他的遗嘱给他立了个碑。
碑上什么字都没有,只有两只丑丑的红蝴蝶翩然飞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