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溪亭攒了三个月的旬假,去了北卞。
她重新回到第一次来北卞住的客栈里,点了曾经点过的菜系。
小店似乎什么都没变,那个欺软怕硬的小二还在店里工作。
她这次重回北卞,其实不到短短一年,但她感觉自己疲惫了许多。
只是这次她是孑然一身,身边再无他人。
叶溪亭骑着马,回到了曾经他和沈日暮一起出生入死的地方。
山寨已经被人夷为平地了,残留的只不过是些废墟。
叶溪亭凭着记忆回到了花诸的房间,房间里面的摆件齐全,山寨机关重重,似乎无人找到这里。
可叶溪亭却知道,花诸走了。
因为那把柄带着煞气,通体血红,花诸十分宝贝的剑,不见了。
如果他还在北卞,叶溪亭只要一招就能把人钓上来。
叶溪亭顺路去拜访了一下严菱,没想到展钰也在。
曾经的州牧府,现在被改成了郡主府。
重修一座宫殿要的资金还是太多了,严菱就没有在意这州牧府曾经死过人。
不过赵科的地下室被严菱填埋了。
快过冬了,赵科苦苦维持的牡丹花海终究还是谢了。
严菱很高兴,一会和叶溪亭聊,一会和展钰聊。
“叶大人!你怎么黑了,比展钰都黑了。皮肤也是,粗糙了不少啊。”严菱看着到叶溪亭第一眼就忍不住惊呼。
展钰不知道为什么,虽是将军,也常年在外征战操练,但他就是晒不黑,不像将军,倒像个玉面书生。
难怪严菱会喜欢。
叶溪亭也没打算隐瞒:“这三个月,我在原鹿边当兵呢,这全是太阳晒的风沙吹的。”
严菱十分震惊:“别告诉我是为了姜离淮啊,要真是这样我会骂死你的。”
叶溪亭坦然摇头:“怎么可能,我是为了我自己。”
“……对了展钰,你们军营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开口,本郡主管够。”严菱屈指对着展钰,笑眯眯地对着他笑。
“臣谢过郡主。”展钰恭敬的鞠躬。
“展钰,你不必如此,就像小时候一样就好。”严菱摇了摇头。
“臣惶恐,少时是臣不懂事,惊扰了郡主。”展钰低头,不与她对视。
他们也算得上是青梅竹马。
展钰并非和姜离淮一样,出身于官宦世家。他完全是靠自己,实打实的靠军功坐上的这个位置。
严菱还未被太后带走前,老爱去山里探险。
那时的严菱,胆大包天,无视严父的劝阻,直接跑到深山去了。
茂密丛林,蜿蜒小溪,无人小路。
她在那里,遇见了展钰。
展钰正在被马蜂窝追着咬,白净的脸上满是包。
爬山经验丰富的严菱一眼就认出了这是有毒的马蜂。
她一把拉起展钰的手,逆着风跑了出去。
两人的心都在极速跳跃,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
严菱带着展钰跳进了河里,等到马蜂过去后,严菱才顺着展钰的手从水里爬起来。
“你不跑,是不是蠢?”
这是严菱对展钰说的第一句话。
叶溪亭也不好意思打扰他们叙旧,先表达了自己的意愿:“郡主,我有一事相求。”
严菱回过神来:“你说。”
“你能不能发个通告,说牢里关了一个花羡竹同党,三日后问斩。”叶溪亭说道。
花诸面对花羡竹的事总是会变得不理智,一向如此,她赌花诸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