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婉清毫不犹豫:“好,我不光让你做丞相,我还让你做皇后。”
叶溪亭“啊”了一声,也没想到她答应的这么快。
“明日我就向陛下请旨,让你做逸尘的王妃。”
叶溪亭连忙拒绝,随口胡说:“这个不行……我实话实说,我克夫,我曾经有个未婚夫被我克死了。”
“没事,逸尘耐克。”罗婉清的态度淡淡的,仿佛根本不在乎沈逸尘的死活。
叶溪亭也明白罗婉清的顾虑,只有她们是“一家人”了以后,才能全心全意相信对方。
“你帮沈日暮是帮男人,你帮本宫是帮女人。他不懂你为何追求,可我懂你。”罗婉清意味深长一笑。
“……我明白了。”叶溪亭点了点头。
“所以你的答案?”罗婉清反问。
“……我和你走。不过还望皇后让我给沈日暮留封信。”叶溪亭透过窗户看了眼张灯结彩的二王府,又转头看向罗婉清。
叶溪亭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一封信,递给罗婉清。
“皇后娘娘大可检验一下。”
罗婉清笑道:“不用了,以后都是一家人,本宫相信你。”
“玉儿,把这封信交给二皇子。”罗婉清将手伸到窗外,一个宫女接过信就朝二王府走去。
马车驶进皇宫,窗口再也看不到城外景象。
叶溪亭放下帘子,不再去想。
……
沈日暮和宾客对饮许久,他都有些醉了。
众人把他推到孙静姝门口,然后一哄而散。
沈日暮看着紧闭的大门,两边还站着皇宫来的管事嬷嬷。
嬷嬷看着沈日暮长时间没动静,好心提醒道:“殿下?可是想王妃想得入神了?”
沈日暮没有接话,直接推开了门。
映入眼帘的是燃放的龙凤花烛和刺眼的喜字,桌上摆放着合卺酒和挑开盖头的秤杆。
“……你们先退下吧。”沈日暮低声说道。
几个嬷嬷一副我懂我懂的表情,退下后还把门给关上了。
坐在床上的孙静姝比他还不乐意,她一把扯开自己的盖头,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匕首抵在自己脖子上。
“你离我远点,我要死了陛下和我父亲都不会放过你。”她指着沈日暮,提高了音量。
沈日暮有些坐在了桌边,揉了揉眉心:“你要是再大声一点,那些嬷嬷怕是又要回来。”
孙静姝把匕首放下,她头上的凤冠压得她脖子痛,她边揉脖子边去瞟沈日暮。
“……你不必担心,等人走后我会去书房睡。”沈日暮淡声道。
孙静姝点点头:“那就麻烦殿下了……”
两个人什么话都没说,是死一般的沉默。
沈日暮坐在椅子上到子时,然后翻窗去了庭院。
他漫无目的地行走在空旷的庭院里。
是不是秋季的风就是这样,冷冽寂寥。
他在期盼什么。又在渴望什么。
他这样的人,明明就不该再次遇见她。
若所有故事都在北卞了解,她也不会变得如此特殊,如此刻骨铭心。
他什么也没遇见,还是回到了书房。
书房的桌子上,有一封雪白的信。
它在黑夜中格外耀眼,沈日暮几乎一眼就能看到它。
沈日暮对着侍卫问道:“这是谁放的。”
侍卫是自己人,虽然他也不明白为什么自殿下大半夜还穿着个嫁衣在书房乱逛,但还是老实道:
“是皇后身边的人送来的,原本想着您明早来看的,就未通报。”
沈日暮点了点,展开了信封: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殿下新婚燕尔,如虎添翼,我自知无力再为殿下做些什么,自请离去。望殿下勿念勿寻。”
没有落款,没有署名,可沈日暮一看字迹就知道这是叶溪亭的手笔。
沈日暮不知道是对谁点了点头。
他把信放在烛火上,烈火焚烧了她的字迹,最后化为一堆灰。
“勿念,勿寻。我明白了。”
沈日暮喃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