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我以后绝不找这样的人当媳妇。”梁兄摇了摇头。
夏寒清嘴角扬起一个讽刺的弧度:“梁兄你还是放心吧,她这样的姑娘是不会看上你的。”
梁兄还没听出夏寒清话中的话:“哎,这上头的贵人做事,我们又怎么猜得到呢。替慕容先生把礼送到了就先回去吧。”
夏寒清微微点点了头。
实际上,他也不愿意让叶溪亭看见现在的他。
肮脏又龌龊,是她最厌恶的模样。
……
两月前。
寒轻辞别了叶溪亭,一路走到安京,将手中的玉佩递给了郡主府门口的小厮。
小厮收下玉佩微微一笑,从小路将他带到了室内。
夏寒深一身白衣靠在榻上正在等他。
夏寒深气色似乎变得不错。
自从严菱遇刺他奋力保护后,严菱也能温和的对他了。
“弟弟,你还是来了……”夏寒深垂眸看了眼面前的空空如也的茶杯。
寒轻更多的是从容:“哥哥,我明白了。”
“我不想站在她身后了,我要站在她身旁。”他眼神坚定,像是在许下什么诺言。
“我不管你是什么目的,我要你让夏家重新昌盛……我是不可能了,夏寒清这个名字的奴籍我会想办法去了,慕容迁是我旧识,我会举荐你到他手下,你只管想办法往上爬。”
“你要不择手段往上爬,忘了所谓的仁义道德,安京这个地方,每一寸土地都埋藏着尸骨,这巍峨的皇城是用血肉建成的。。”
“你用夏寒清的名字活着,不再是那个自轻自贱的寒轻。”夏寒深一字一句都敲打在寒轻心尖上。
“是,哥哥。”夏寒清点了点头。
慕容迁不是个好人,他官居大理寺卿,受贿贪污已是常事。
夏寒清第一天到他门下的时候还不知道受了多少骂。
他亲眼见到慕容迁收下某位下属的厚礼,替他隐瞒下罪名。
他终于从叶溪亭的身后站了出来,看清了这险恶的世事。
这官场,就是险象丛生,官官相护,他们仿佛淤泥腐蚀着夏寒清的躯体,连同心智。
一日,他被派去同刑部一起审问一位达官显贵之子酒后杀人的案子。
只见囚徒趾高气昂,完全不把审问的官员放在眼里。
囚徒一脸张扬,他一把推开押送自己的衙役,轻蔑道:“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我可是国子监祭酒卿华的儿子,区区一条贱民的命,能奈我何?”
“这样的人就算死一百个,也动摇不了我的地位。”
这位国子监祭酒卿华的儿子根本不在乎别人的看法,别人问他他也不答,时间一到他就被完好如初的送回了单间。
夏寒清只觉得惭愧,他什么也做不了,他只能看着他得意洋洋。
被卿酒酒后杀了的男人的儿子跑到官府来闹。
他不要卿华开出的一千二百两银子和解,他要卿酒偿命。
少年以聚众闹事的罪名被逮捕,最后惨死在官兵的棍棒下。
少年的母亲最后得到了一百两赔偿金,事情就再也没有了水花。
是夏寒清给少年收尸的。
他看着私刑下皮开肉绽的少年,神情有些悲悯。
有罪者逍遥法外,无罪者枉死牢狱。
这就是南流的官吏。
……
叶溪亭惊醒过来,一觉醒来她记忆都恢复得差不多了。
她记得有谁捂住了她的口鼻,然后她就睡到了现在?
可她明明记得她看见寒轻了,他变了不少,唯独那双眼睛,依旧纯净。
难道只是一个梦吗?
身旁一直守着她的木睿见她终于醒了连忙给她端水。
“叶姐姐,你醒了?”
叶溪亭自然接过他碗中的水,看着花里胡哨的布景有些疑惑:“谁把喜字粘门口了?沈日暮要结婚了?”
木睿点点头:“是啊,是和孙小姐呢。”
叶溪亭喝下去的水一口全喷在了窗帘上,她狼狈地擦了擦嘴:“不是,他答应孙静姝的要求了?”
木睿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叶溪亭瞬间急了,沈日暮怎么能为了利益去娶孙熙琮呢?这太丧心病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