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日暮根本不关心这场闹剧,他有些疑心地看着门外,怎么叶溪亭不见了反而叶玉槿回来了。
他刚想拱手告辞去寻找叶溪亭,就被皇帝点了名。
“日暮,你可有中意的女子啊?要不父皇也为你指个婚?”
沈日暮连忙站起身来:“儿臣并无此心。”
沈歌倒是想起了一个人:“我记得孙丞相家中不就有两位千金,孙大小姐才学出众,要不就这样订了。”
正在喝茶的孙静姝哐当一声放下了茶杯。
她不能嫁人,她还有满腔抱负没有实现。
沈日暮三步并两步走到中央,他跪下说道。
“母亲在世时,就告诫儿臣,日后一定要和爱自己的人成亲。不然时日长久,终成怨侣。”
沈日暮抬头直视着沈歌:“父皇,您说我说的对不对?”
沈歌不知道被哪根刺扎到,冷笑一声:“局势所迫,你不得不从。就这样定了。”
沈日暮在地长跪不起,大殿里的人面面相觑。
沈歌感觉面子拉不下去,怒骂:“逆子!你这是抗旨!”
沈日暮还想说什么就被冲上来的白墨给拦下,他低声说道。
“你又在发什么疯!好不容易圣眷荣宠,好不容易重回安京,你想又被流放吗?”
沈日暮咬了咬牙,忍气吞声说了句:“沈日暮,遵旨。”
孙静姝眼见沈日暮辩论无果,也被迫走到大殿中央:“臣女接旨。”
孙熙琮还笑嘻嘻地看着脸色阴沉的孙静姝,她小声说道:“姐姐你别说,这二殿下长得也很好看呢。”
这不在她计划之内,她明明想的是日后逼迫沈日暮和孙熙琮在一起,而她就可以在幕后把控孙家局势。
没想到沈歌一句话把她自己也搭进去了。
孙静姝有些恨恨地看着沈日暮。
沈日暮遵了旨就拂袖离去,他有些担心叶溪亭。
他也明白,此举不过是沈歌做出来的制衡之法。他不允许沈日暮或沈金池哪一个优先结束竞争。
在沈歌的丧钟响起前,这场比赛没有胜者。
沈日暮找了半天,都没发现叶溪亭在哪里。
他不相信她会不管自己的姐姐,自己黯然离开。
可皇宫就这么大,她还能跑到哪里去。
白墨追了出来,他看着莽撞的沈日暮不争气的说:“也许人家一开始就奔着和你成亲才在一起的,你都有未婚妻了,她自然就离开了。”
沈日暮坚定地摇摇头:“她不会离开的,她不在乎我身边有谁,她只在乎权力。”
“她武功不错,你别太担心。”白墨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说,当初母亲被迫嫁给沈歌的时候,是不是也和如今的孙静姝一样,失魂落魄。”沈日暮自嘲地摇了摇头。
白墨愣住了,他这次劝沈日暮不要抗旨,是不是就在劝当初的姐姐遵循命运的安排?
原来他也已经不年轻了,他也变得会权衡利弊了。
……
宴会散去,木槿返回原处去找叶溪亭。却发觉地上空空如也,哪里还有叶溪亭的影子。
木槿还想继续找找,却听见沈金池的脚步声,她只好在心里祈祷,叶溪亭是早就醒了,自己跑了。
一个时辰前。
要不是罗婉清强力要求他在父皇面前露个脸,他是断不会来参加这种无聊又无趣的活动的。
所以沈逸尘一请完安就离开了大殿,走在亭子外吹吹风。
肮脏的酒肉奉承,让他恶心,他反正是一秒都待不下去了。
倒在地上的叶溪亭悠悠醒来,她有些头晕,自己来这的目的是什么来着,她有些忘了。
她漫无目的地走在陌生的小路上。
月光下的凉亭,一个藏在黑袍里的人正站在那吹风。
叶溪亭有些好奇地走上前去。
她还没走近,就有一阵大风刮来的,吹翻了他的袍子,露出一头雪白的发丝。
发丝在月光下闪耀着光 ,随着风起舞。
他仿佛月的化身,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
叶溪亭在他身上看到了慈悲和高洁,她都不忍心说话打扰。
她看得晃了神,却被一阵嘈杂的声音打断。
“鬼啊!有鬼!”一个提着灯笼的小太监摔倒在地上,大声叫道。
白发少年转过身来,一双粉眸露出杀意。
叶溪亭凭借着救人的直觉,连忙从树林里窜出来。
“大哥,有话好商量!”
白发少年看向她的第一眼,愣了愣,然后他眼中的杀意更加浓重:“你个骗子,还敢出现在我面前。”
叶溪亭有些懵,她何时骗过他,她怎么想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