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女愿行善积德,只求阿宣与阿泽在漠北一切平安顺遂。
白七忍不住上前提醒道:“姑娘,可以了。”
姑娘的腿时不时还疼,怎可跪太久?
李抒玉睁开眼,白七扶着她慢慢起身。
净无主持将那两个写了生辰八字的红锦囊置于香炉之下,特在旁边念那祈福之经文。
李抒玉对着净无主持行了躬身行礼:“有劳大师。”
“阿弥陀佛,施主乐善好施,愿天下再无征战之苦,六时吉祥。”
李抒玉从万佛寺下来,又去了城门粥棚处,回到府里竟又开始咳嗽了起来。
舒儿将药端给李抒玉,用了热布巾盖在她的双膝之上,只要一凉便浸了热水再覆上,如此反复。
“姑娘急什么,还没到那春暖花开的时节,见了风又咳嗽了不是。”
这么些日子,李抒玉简直快成了一个药罐,整个湘苑都弥漫着一股苦药味。
李抒玉漱完口,又咳嗽了起来。
“白七你也是,姑娘这个身子怎么能出府?”舒儿顺了顺李抒玉的背,转头看向白七。
白七抿了下唇,亦是自责懊悔不已,闷闷道:“下次姑娘再找我我只当听不见。”
李抒玉秀眉微蹙,有些恼地看了眼白七。她拉过舒儿的手,笑道:“与白七无关,是我要出去的。”
“答应你便是了,接下来没有舒儿的允许,我再不出府了。”李抒玉哄道。
估计李尘归也怕将她逼死,这些日子以来竟也不来过问她。期间,除了昭敏和太子派了太医来府上看望她以外,再没外人进来。
她一边养身体一边读书习字,也不用去那天学监,在湘苑倒也乐得自在。
今日无事,李抒玉正卧在窗边的软榻上,捧着手里的书,细细读着。
白七就蹲在廊下,趴在外头的长凳上练字。
李云初一进湘苑,一眼就瞧见了那个孱弱的少女,脆弱却美丽……
可是折磨了他好些日子。
“小妹这遭可是受了大苦了!”李云初嘴角轻勾,少女似是没料到他会来。
“二哥哥怎么来了?”李抒玉眉眼淡淡,弯起一抹疏离的笑。
李云初朝身后招了招手,小侍女捧着一些补品送了进来。
“这不,知道小妹养病多日,今日才得空给小妹你送来一些人参灵芝。”李云初走进屋中,直接坐在了李抒玉的对面。
李抒玉冷淡地瞥了眼他的动作:“抒玉谢过二哥哥。”
他伸手想拿过李抒玉手中的书,却被她一让躲过。
李云初狭长的凤眼带笑,他也不恼,摩搓了下落了空的手指,看着李抒玉将书收了,放到一旁。
李抒玉不知今日这李云初吃错了什么药,居然对她的态度转了个大弯。
“二哥哥,还有事吗?”
李云初笑了一声:“那李之行不是守了你一夜?我无事…就不能来小妹的房中?”
李抒玉抬眼看他,眸光已有冷意。
怎么说,他也是她的亲堂哥,竟然会说出这等轻佻之言。
李抒玉扯了下唇角:“李云初,你还想去水里清醒清醒吗?我可以帮你。”
李云初侧过身,将胳膊撑在他们之间那桌子上,他盯着面前的少女,眼中露出了几丝侵略的意味:“那得…麻烦小妹再亲自推我一下。”
李抒玉冷眼盯着他,“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李云初眯了眯眼,只叹果真绝色。
本来对这丫头恨得牙痒痒,恨不得按进水里溺死。
在她生病的开始那段日子,他是要来探望探望的,结果那李之行派人守着湘苑,不让任何人进来。
他就在想,那李之行向来是个薄情寡义之人,怎么会对一个半路冒出来的妹妹如此上心?
果然啊,再淡漠的人,面对绝色,自然也不会忍那纲常伦理。
那他李云初又怎么会错过这样的好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