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石敬瑭浑不在意,继续说道:
“李世民再强又如何?将漠北纳入国土又怎样?终究不能长生!他的后代又怎有他的本事?”
“我承认李昌平对征战一道多有浸染,可他岂有那般治国之能?这漠北终究还是换不了主人!”
石敬瑭的话,让李存礼脸色更加难看,连用了三次力,挂在脖子上的剑都没能挥下:
“身为天朝臣子,岂有给蛮人下跪的道理?石敬瑭,你的想法很危险……”
“不不不!是六叔你钻了牛角尖,只要岳父大人答应称帝后向漠北称臣,并且割让出燕云十六州,我有把握让漠北倾巢出动,一战可定乾坤!”
“燕云十六州绝不可割让!”
“那就要看看,岳父是听六叔的,还是听小婿的了……”
“哼!”
狠狠一甩衣袖,李存礼满脸含煞的离开了这里。
此时。
河岸边燃烧的火焰已接近尾声。
空气中传来阵阵焦臭味。
石敬瑭目光平淡的看着这一幕。一直等到通文馆的门徒也离开。
“呵呵……张子凡,我的好妻兄。你走了,剩下的事,便交给我来办!这皇位嘛……还是我替你坐着踏实!”
————
晋国大营。
这些日子,沉闷的气氛越发严重。
往日还可以在营内活动的晋军,现在除了出操以外,连出营的资格都没有。
每日营门外都有巡逻的通文馆门徒。
一旦发现有人私自汇集,有人交头接耳,二话不说便先斩后奏。
但即便如此。
仍有些风言风语在大营里传开……
“兄弟,据中军的伙头兵说,现在后方的运粮军已经很难进营了!”
“难道是监国缺粮了?”
“不是,押粮的进不来,但是那粮草却每日不断呐,而且都由通文馆押送……”
“那你还操心个什么劲?有吃的不就得了?”
“可是那些通文馆门徒,每次都是一身鲜血,像是刚杀了人……”
“难道这粮草是劫来的?”
“你傻啊?潼关我们都进不去,抢谁的粮?况且那些门徒身上有血,粮草车上却干干净净……”
“那就除非是被杀的人相信他们,让骗到另一处地方才下杀手!”
“细思极恐啊!这两天监国紧闭营门,不知道外界发生了什么事,不会是凤翔战败了吧?”
“想什么呐?你说凤翔落入漠北之手了还差不多。那可是十万铁骑,没有咱监国,他们凭什么赢?”
“但愿如此,也不知怎么的,我最近老感觉不安,好像家里出事了一样……”
“多虑了多虑了,监国如此做,应该有他的道理。咱们别乱嚼舌根,这些通文馆的家伙杀人不眨眼,万一被当做奸细处理了,哭都没地方哭去……”
————
当石敬瑭走进大营。
这片包含了三十万人的地方,却满是死气,只有路过一些军帐时,才能听到里面有窃窃私语声。
可随着他帐外人影一晃,这些声音又戛然而止,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石敬瑭摇头笑了笑,就这么轻车熟路的走向中军宝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