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云阙猛的意识到了什么。
再次看向山谷中正缓缓沉寂的尘土，心脏不争气的剧烈跳动起来，他喃喃自语：
“两种成长方式，两种截然不同的结果。一为仁者无敌，一是唯我独尊。这……”
恍惚间，上官云阙目光仿佛划破时空。似乎看到了那最终舞台上，红紫两道身影的宿命对决。
很突兀，但又不显奇怪，就好像这件事曾经发生过无数遍一样。
用力摇了摇头，把繁杂思绪甩掉。上官云阙又是自嘲一笑。
自己真是疯了，居然会把李昌平视作李星云的对手？
且不说两人身为君臣，单是不良帅那关他就过不去。
————
此时的山谷中。
被李昌平掀起的枯枝落叶与尘土，已经是慢慢平寂下来。
通文馆和幻音坊教众个个身受重伤，遍地都充斥着哀嚎声。
姬如雪的自杀式进攻虽然没开始便已结束，但巨大的反弹之力仍让她半天站不起身。
唯独还有些精神的，只剩下张子凡。
至于三大阎君，以及玄冥教的教众，是一个活口都没留。
即便是提前跑出老远的黑白无常，此刻都一脸的恐惧之色。
李昌平掸了掸身上灰尘，而后很是优雅的挽了一个剑花，才淡淡看向张子凡：“小白毛，玄冥教已经伏诛，接下来该是你了吧？”
说话间，数十道残影闪出。
像是一团又一团的烟雾，一会儿凝聚在左，一会儿又凝聚在右。一会儿凝实似铁，一会儿又虚幻如烟。
但就这么闪动的功夫，却是离白发少年越来越近。
随着李昌平靠近，一滴滴细腻的汗珠布满张子凡额头，一阵惊悚之意瞬间充斥全身。
他连忙收手，将落在一旁的文修扇重新吸入掌中。
但往日能给他无限安全之感的扇子，今日却给他带不来哪怕一丝温度。
“若是没什么遗言可说，就可以去了。”
站在张子凡面前，李昌平的气势已达到鼎盛。平淡目光仿若审视蝼蚁的君王，手中宝剑，更是闪耀出猩红而凌厉的血色。
“呛啷”
清脆剑鸣声响彻，面对横向而来的剑锋，张子凡只来得及做一个动作。
那就是闭眼。
“当！”
印象中该有的窒息感没传来，却是一道沉闷的金属交击声。
张子凡猛然睁眼，只见李昌平后退了好几步，正满面严肃看向自己身后。
与此同时，一道尖细中又略带沙哑的嗓音响起：“贤侄，怎么样？我和你十叔来的及时吧？”
“李存孝！”
李昌平满脸煞气，这回真有点棘手了。
通文馆这位孝字门门主，可是实打实的大天位，自己哪怕底牌尽出，也未必能奈何得了他。
又看看蹲在李存孝肩膀上的瘦猴身影，李昌平眼睛一眯。
但真动起手来，张子凡和李存忠，至少要死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