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伤势颇重,筋骨受损,内腑也有震荡。若非体质强健,恐怕难以支撑。如今需得精心调养,不可有丝毫大意。接下来的几日,将是至关重要的时期。”
章太医转头看向殿中其他人,“我要为太子殿下施针,劳烦云儿姑娘留下帮我打下手,其余人都出去,以免打扰。”
“是。”
章太医支走了众人,急忙关紧殿门。
他压低声音快速说道:“太子殿下,凤大人让臣告诉您东宫里一大半都是皇帝的人。
里面还有许多杀手,定会时不时出手要您性命,您一定要小心为上。他一定会想法子让您摆脱困境。”
听见“凤大人”几个字,白翊辰终于有了反应,他忍着疼痛,撑起身子,
“告诉凤大人,我会保护好这条命,为我母后,还有林家讨一个公道。万事让他保全自身,不要再为我以身犯险。”
“是,微臣会将话带到。”
“太子殿下。”云儿朝他恭敬行礼,
“奴婢也是凤大人安排进来的,为的就是突发情况护住太子殿下安危。”
她从袖中拿出一个荷包递给了白翊辰,
“这是小姐托奴婢带给您的。”
苏苏?
白翊辰接过,打开荷包,是一张平安符。
“小姐说请太子殿下务必照顾好自己,再次相见,她希望能看见一个…。”
云儿顿了顿,心下一横,闭眼接着说道:“一个白白胖胖的阿辰哥哥。”
平安符在手心变得滚烫,白翊辰将它贴身放在怀里,喃喃承诺道:“一定。”
~
不出凤淮之的意料,白恒以培养储君为由,将白翊辰囚于东宫。
白翊辰也做好了时刻应对杀手的准备。
可一连十多天,一点动静都没有,连一个鬼祟的身影都没抓到,尽管如此,白翊辰依旧十分警觉。
夜幕低垂,星辰黯淡,白翊辰的寝殿内静谧无声,只有他均匀的呼吸声在空气中回荡。
一队人影如幽灵般从黑暗中现身,他们身着黑衣,面蒙黑巾,手中的利剑在月光的映照下闪着寒光。
这些死士训练有素,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就在他们即将动手之际,白翊辰猛然睁开双眼,他一个翻身从床上跃起,他从腰间拔出软剑,剑光闪烁,招招致命。
他们似乎并不急于取他性命,更像是在玩弄一只被困的猎物。
随着时间的推移,白翊辰的气息逐渐粗重,他的动作也开始变得迟缓。
身上的伤口再次裂开,鲜血染红了衣襟,他的体力正在迅速流失。
终于,白翊辰筋疲力尽,无力地靠在墙角,汗水混合着血水顺颊而下。
看到白翊辰已经力竭,死士们达到了他们的目的。
他们收起手中的剑,就像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寝殿,留下白翊辰独自一人在黑暗中喘息。
这样的日子,如同无尽的炼狱,白翊辰在刀锋与鲜血中挣扎了将近好几个春秋。
他逐渐摸清了那些死士出现的规律,他们每次下手都比前一次更加狠辣,次数累积到一定程度,他们必然会毫不犹豫地取他性命。
虽然处境艰难,但他并非坐以待毙之辈。
死士的每一次来袭,他的武功也在不断精进,自保能力日益增强。
在有限的喘息之间,他也会与凤淮之秘密联络,暗地里培养自己的势力。
白翊辰在逆境中卓越超群,可是架不住白恒想置他于死地的心。
…
白翊辰被无色无味的迷药迷晕丢进了东宫暗牢的蛇窟。
嘶嘶声在蛇窟中连绵不绝,如同死神低语。
他睁开眼,便看见五颜六色的各类蛇密密麻麻地盘踞在牢房的角落,它们的鳞片在微弱的烛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白翊辰身体紧绷,全身戒备,那些蛇锁定住他的位置,游动速度极快,露出尖锐的毒牙狠狠咬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