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说我不说,谁能知道?我劝你少管我的闲事,本官现在可是有官职在身,你给我小心伺候着。”
说完,他便大摇大摆地走进了内屋。
沈瑶溪躲在门后,小心翼翼地看着她的爹爹,心中暗自高兴:
太好了,爹爹当了官,她和娘亲的生活就要好起来啦。
沈瑶溪以为日子要好起来了,殊不知这是她这一生开始的噩梦。
好景不长,沈夫人常年劳累过度,得了肺痨,奄奄一息。
“娘,你不会有事的,我这就去找大夫。”沈瑶溪在床前哭得不能自已。
沈夫人颤颤巍巍地拉住沈瑶溪的手,
“溪儿,没用的,娘已经感觉到自己不行了。
娘走后就没人再照顾你了,你要小心你爹后院中的那几个姨娘,尤其是叶姨娘。
娘走后,你爹一定会抬她为正房夫人。凡事要小心谨慎,不要被她抓住了把柄。
娘留给你的银子被我埋在后院的树底下,如果有一天你在这个家里待不下去了,就拿着这些银子走吧。”
沈瑶溪听着沈夫人的话泣不成声,
“娘,我不要你走,我要你好好活着。”
沈夫人的眼睛已经开始模糊,
“溪儿,对不起…”说完,她便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
沈夫人去世后,沈瑶溪在家里过得十分艰难。
沈明以叶姨娘有孕为由,将她抬为了正室。
莲叶是地主家的女儿,为人嚣张跋扈、尖酸刻薄,对沈瑶溪更是百般挑剔与厌恶。
“如今都冬天了,大家伙儿都有棉衣了吗?”莲叶懒懒地卧在榻上,享受着皇帝般的生活。
自从怀有身孕后,她更是仗着沈明的身份变本加厉地搜刮民脂民膏来买补品。
“母…母亲,女儿还没有,我好冷…”沈瑶溪还穿着单薄的衣裳,衣裳上也已经打了好几个补丁。
莲叶冷冷地瞥了她一眼,冷嘲热讽地说道:
“我瞧你身上这不是穿着吗?银子可都是要花在刀尖儿上的。
如今我肚子里的孩子可是个男娃,以后要继承你爹的衣钵。
你能省一点儿就是一点儿,懂点事好吗?”
沈瑶溪小脸冻得通红,手也生出了冻疮,强忍着冷意乖乖地点头,希望用她的懂事来换取莲叶的喜欢和接纳。
然而,这只是她的一厢情愿罢了。
不知是吃多了补品补得太过了的缘故还是其他什么原因,有一天莲叶的小腹突然隐隐作痛,不一会儿腿间便血流如注。
她大声喊叫着,
“沈瑶溪你这个小贱人,都是因为你我的孩子没有了。”
正在跪着擦拭莲叶房中地板的沈瑶溪一脸惊恐和无助,
“母亲,我没有。”
下人们手忙脚乱地将莲叶扶上了床,还请来了大夫。
沈明听着风声也赶紧赶了回来,听说是沈瑶溪害掉了他的宝贝儿子,
他怒不可遏地一巴掌甩在了沈瑶溪的脸上。
沈瑶溪的脸一瞬间便肿胀了起来。
莲叶自然是知道自己冤枉了她,但她却装作替沈瑶溪着想的样子,虚弱地劝着沈明,
“她只是一个孩子而已,不要怪她,她也不是故意的。”
沈瑶溪百口莫辩,只能呆呆地看着沈明,希望父亲能够相信她。
她终究还是失望了。
她忽然明白了,无论自己怎么做,这些人都对她避之不及、嫌恶她、唾弃她。
在他们眼中弱小便是原罪。
…
沈瑶溪就这样在后院中浑浑噩噩地长大,极度压抑的生活磋磨着她,她的性子变得极为扭曲古怪。
她想要他们死,可她没有权利,没有地位,没有人脉,在人前,她依旧小心翼翼地装作听话懂事,隐藏起内心真实的自我。
这样的日子仿佛没有尽头,直到有一天,新皇登基的消息如春风般吹遍了整个大秦国。
皇上要充盈后宫,选拔秀女的旨意如同一道闪电,划破了沈瑶溪灰暗的世界。
当沈明带着这个消息急匆匆地回到家中时,沈瑶溪神色不明。
她的心中涌起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激动,她知道,自己的机会终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