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还是缺了点什么,过于理性的判断反而影响到她直觉所直接指向的答案。
苟明之心不在焉得笑了笑,仿佛期待落空:“原来察觉到的是这个阿,我还以为”
后面的话消了音,全留在苟明之喉咙里,秘密似的没讲出来。
“以为什么?”缚宁迅速追问。
苟明之如常笑笑:“还以为你想跟我秋后算账,毕竟李弦利用你,虽然是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
“我确实曾经在你们公司看见过你,有跟他了解过你的情况,所以他才会那样。”
缚宁沉默一会儿,近乎命令:“开灯。”
这回答没有达到她的预期。
她要看清他的脸,好凭借那张脸上细微的表情来推断出他有没有在其中掺杂一丝一毫的谎言。
灯光亮起。
将床头照得通亮,也让两人的在暗中就对上的视线由模糊转至鲜亮一片。
“过来。”缚宁再度开口。
苟明之轻笑着挪动身体靠近,停在她枕边:“这个距离可以吗?”
“苟明之。”缚宁用虎口控住他脖颈,语气莫名有几分危险:“你确定你说完整了吗?”
这种被动接收信息的感觉让她有些厌烦,像明明眼看着伸手就能抓到的兔子总在即将触碰到时瞬间又蹦出去,跑得没了踪影。
苟明之弯起眸子,喉间费力吞咽:“说完了。”
缚宁手指收拢,冷冽的视线扫过他神情。
是没说谎。
在跟她抠字眼呢。
[说完了]
而不是
[说完整了]
由于缺氧,苟明之的脸肉眼看见得变红。
他不挣扎,也不推搡,心甘情愿被她制在掌下,像甘被屠宰的羔羊,近乎虔诚般将自己的性命交由她掌控。
而那双眼睛也在不动声色观察着她情绪,似乎就是在赌她会舍不得。
尽管缚宁很不愿意承认。
可她确实舍不得。
苟明之在某些时候很能懂她的心思,为了迎合她而特意做出的举动也异常对她胃口。
就像现在这样。
无条件的交付信任。
好像真的有在努力做个乖顺听话的宠物,似乎就算掐死他,他也不会反抗一样。
“不想说就算了,总有一天我会知道。”缚宁松了手,异常的冷静:“睡吧,我困了。”
将话撂下,她转身躺平,将滑落的被褥上拉至胸口,细腻光洁的双臂顺势搭在被褥外面。
苟明之关了灯,突然伸手过来搂住她:“晚安。”
缚宁闭着眼,不想去回应。
他手箍紧她腰,生怕她溜走一样:“晚安。”
缚宁皱了皱眉,感觉腰上有些疼,掰他手,冷冷道:“你有劲没处使就去下边健身房里发泄。”
意识到她难受,苟明之瞬间松了劲,抬指抚顺她腰间被他弄乱的被褥。
“你还没跟我说晚安,我想听”
出口嗓音尽显柔情,隐在黑夜中的幽暗眸色却压抑又痴迷,宛如浓墨在翻滚沸腾。
缚宁将他虚搭在她腰间的手拿开。
已经摸清楚他脾气,她知道自己不说这觉没法睡,终归还是松了口:“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