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已经不再流血,但周围沾染的血迹还没来得及清理,以至于看不出伤口到底有多深。
傅靳言目光暗沉。
“手怎么弄的?”
苏黎愣住。
心里忽然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
他是在她受伤后,第一个开口询问的人。
只不过被自己的父亲,亲手砸受伤这种事,苏黎也说不出口,只能轻描淡写地回答:“不小心被茶杯碎片划伤的,已经没事了。”
好好的茶杯,怎么会变成碎片,又怎么会刚好划伤她的手?
傅靳言不难想象当时的情形,周身的气息瞬间冷了下来。
但凡摔茶杯的人动作再准一点,她伤到的就是脸或者头了。
苏黎抿了抿唇,不再谈论这个话题:“二少,你今晚怎么会去苏家?”
“奶奶担心你回来太晚,开车不安全。”
傅靳言的语气一如既往的冷淡,苏黎也没有多想,郑重地向他道谢。
“今晚多亏了你,我才能拿回那块玉佩。二少,谢谢你。”
自从玉佩丢失,苏黎的心里仿佛被压着一块巨石。
每回想起都会自责内疚,现在终于将玉佩找了回来,她整个人都觉得轻快了许多。
傅靳言看着苏黎。
她脸上带着发自内心的愉悦笑容,明媚娇艳的模样,比夜间璀璨夺目的烟花还要耀眼。
傅靳言俊眉微敛,唇边有一抹极淡的弧度一闪而逝,修长的手指在方向盘上敲了敲:“这么高兴?”
“当然!”
“那你打算怎么感谢我?”
傅靳言忽然转头看了过来。
男人目光幽深似海,定定地看着她时,让她莫名有种心悸的感觉。
苏黎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试探着开口:“我请你吃饭?”
“我缺你那顿饭?”
苏黎顿了顿:“那你想让我怎么感谢你?”
傅靳言语气有点凉:“诚心感谢别人,难道不应该由你自己思考感谢方式?”
言外之意,仿佛她不是诚心想要感谢他一般。
苏黎有些无语,不过,看在他的确帮了自己大忙的份上,还是点了点头:“我明白了,我会好好想一想的。”
不一会儿,汽车停在一家医院门口。
傅靳言惜字如金:“下车,让医生处理下你的伤。”
苏黎刚想说自己的伤并不要紧,回家喷点碘伏消消毒就行了。
结果还没等她开口,傅靳言已经推开门走了出去。
她只能跟着下了车。
等了两个号,才轮到苏黎。
医生帮她清理了手背上的血污,检查完伤口后,调侃道:“伤口不深,你这再来晚一点,都要愈合了。”
苏黎有点尴尬,默默地瞥了眼傅靳言。
傅靳言清俊的脸上看不出丝毫表情。
医生的目光在他们俩之间转了转,忽然笑了起来。
“我在这个科室干了这么久,还是头一回见到当老公的,为了一道已经止血结痂的小口子,带着老婆往医院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