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那我降点儿,你加点儿,十五怎么样?”
“十五加荒地后边那座小山头,”不等姜保国拒绝,姜以清立马追加道,“叔,我连租三年嘞。”
“叔你算算清楚,三年每亩十五得拿多少钱嘞。”
“我这厂子才刚刚起步,不能把钱都花租地上头去,所以咱俩得各退一步。”
“您给我行个方便,未来我猪场发展势态良好了,再回馈给村里,这叫互帮互助,先富带动后福。”
姜以清小嘴一说起来,就是一套一套的,话都到这种地步了,都是乡里乡亲的,姜保国也就勉勉强强应了下来。
“那行吧,今儿天色不早了,明儿我带你去丈量土地。”
“好嘞。”姜以清当即就掏出纸笔,“唰唰”的开始写。
“叔,您看要是没啥问题,就在这地下签个名字、按个手印吧。”
姜保国赶忙接过来细看。
上头写的东西倒是没啥问题,就是把他们两个刚才商量的内容都写了一遍。
但这事儿,姜保国咋老感觉自己这边亏了呢。
可别村也没个事例,他也摸不太准行情呀。
正犹豫着,就听见姜以清捂着胸口,语气肉疼道,“哎呦,这一下子就去了我七万多呀,把我公公的棺材板儿都给贴进去了。”
七万?居然有七万?
不可否认,姜保国心动了。
村里有了这七万块钱,那他就能号召全村人,把之前看好的大棚蔬菜给搞起来了。
所以还犹豫啥呢,赶紧签,赶紧签。
姜保国忙把自己的大名签了上去。
姜以清适时将红印泥递给他。
等签好字、画好押,姜以清便风风火火的带着大伯跟四叔离开。
在院墙外等候多时的村民们,一看他们离开了,全都一窝蜂的涌进了支书家院子里。
“支书,姜文忠家的那丫头神神秘秘的在搞啥呀?”
“对啊支书,清清丫头在搞些啥?”
姜保国双手背在身后,神情高深莫测,“都安静,都安静,现在我有件重要的事情要告诉大家…”
姜以清没管姜保国是怎么跟村里人说的。
一谈完事情,她就赶紧回去找疯玩儿的陶陶。
县里还有一堆事儿等着她回去呢,今晚注定是不能留村里吃饭了。
姜以清回到院里的时候,正好瞧见小家伙儿坐在小板凳上,捧着什么东西在吃。
她走近一看,就瞧见了一只在泥地里滚了的脏小孩儿。
“乖崽,你这咋弄的?”
这小爪子小脸儿都黑乎乎的,回家可得费好些胰子(肥皂)了。
“麻麻,吃。”
陶陶一听是妈妈回来了,忙把手里的烤土豆往旁边一丢。
随即小手从脚边的罐罐里抠出什么东西来,乐颠颠的往姜以清身边跑。
“麻麻,丘丘送给你。”
姜以清定睛一看,只见一条筷子长短的大长蚯蚓,正在她宝贝女儿的小手里不停蠕动。
姜以清:“………………”
“…妈妈婉拒了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