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国营饭店门口张望了许久,这才彻底离开。
胡大爷捂着胸口狂喘气儿。
他刚才差点被魏保民给吓出屎来。
这贼小子,果然是在干坏事儿啊。
不然咋这么警惕,就搞得跟那地下党接头似的,可真的吓死他了。
等胡大爷缓过气儿来,再探出脑袋往国营饭店里看时。
就瞧见熊大全跟住吕金儒家的那个年轻男人聊上了。
这都能聊上?
胡大爷感觉自己的血压又要遭不住了。
而此刻国营饭店里,熊大全已经开始跟吕维聊创业初始之艰难的事情了。
“这年头做生意难啊,做吃食生意更难。”
“我一天天风里来雨里去的,就为了赚那一张饼一分钱的利啊!可到头来,还得防着被地痞流氓打劫。”
“兄弟,我讨生活不容易啊!”
熊大全哭的泪眼婆娑,将一个受尽生活苦楚的年轻男人的无奈感,全哭了出来。
吕维看他这样子,也是感触颇深呀。
旁人看他背靠自己叔叔这样的好后台,便以为他做什么生意都是水到渠成了。
可他们哪懂得他的苦楚呢。
他不仅得冒着坐牢的风险讨生意,他还得腆着脸,跟魏保民那种虚伪恶心的玩意儿共事呀。
他,真是太苦了!
吕维低头抿酒。
熊大全赶忙将包着收录机的包裹往吕维注意不到的位置挪一挪。
吕维忽然抬起头来拍拍他的肩膀,吓得熊大全的小心脏险些跳出嗓子眼儿。
“这样吧兄弟,我吕维决定教你这个朋友了。”
“我这人虽说不是啥大老板,但自己也经营着一家钢材厂,这是我的名片,兄弟你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事情,你尽管来找我呀。”
“在这黄安县的地界上,我能帮你解决一大半的麻烦事。”
吕维将名片强行塞给熊大全,并把自己的胸脯拍的邦邦响。
熊大全心惊胆战的接过名片,同时也拍拍自己的胸脯道,“好兄弟,但凡是我家的饼,只要你来吃,我都给你打八折…!”
吕维:???
他有点没听清楚熊大全说了什么。
但下一刻,熊大全便端起酒杯跟吕维碰杯了。
这一打岔,吕维也忘了追问熊大全刚才说了个啥。
胡大爷见店里的俩人还越说越上瘾了,他守在门外,那叫一个着急啊。
不停的示意熊大全找机会逃跑。
熊大全接受到信号,他朝吕维敬一杯酒,随即咧嘴笑道,“吕兄弟,我得到电影院门口去卖卷饼了,咱们今天就先聊到这儿。”
“等改日兄弟我闲下来了,咱们再细聊哈!”
“嗯?那行,不能耽误了你赚钱养家。”吕维表示非常理解。
他端起酒杯,摇摇晃晃的往自己原来的位置上走。
熊大全则趁此机会,飞快的抱了收录机往外逃。
一出门,胡大爷就示意熊大全别跟自己搭话,先往前走。
俩人一前一后的,等走出去一二百米的距离,这才重新凑到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