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府。
苏幼夏躺在床上,听见女医对摄政王说的话。
“回王爷,宝嘉郡主此番受惊,腿上着实磕出了几处擦伤和淤青,所幸未伤筋动骨。”
“郡主已涂上化瘀膏,再静养几日,便能恢复如初。”
摄政王声音温沉地应了声,听不出太多情绪,那女医便退了出去。
紧接着,苏幼夏便听见由远及近的脚步声,从门口走了进来。
她立刻紧闭上眼睛,佯装熟睡,只是长睫不受控制地轻颤了一下,泄露出她的紧张。
床边微微一沉,是摄政王坐在了身旁。
就在她不知如何回应时,男人宽厚温热的手掌竟直接抚上了她的脸颊。
拇指带着粗粝的薄茧,摩挲过细腻的肌肤。
落在娇嫩的唇瓣上,先是轻轻按压,随后竟肆意揉/弄起来。
动作里透着不容置疑的掌控。
苏幼夏脑袋瞬间空白,摄政王在做什么?
为什么要揉她的嘴巴?
这是摄政王能对郡主做出的事吗?
她甚至不知道是不是应该要醒过来,胸脯却因为紧张起伏得越来越厉害,呼出的热气全喷洒在男人粗糙的手指上。
“醒了。”裴峥冷不丁开口,手指却没有离开她的唇,“身子可还有不适?”
“没……没有,好多了。”
天不怕地不怕的小郡主,面对温和的摄政王,却第一次手足无措起来。
也第一次表现出十足的乖巧:“我想要回去,回宫里……你送我回宫,好不好?”
裴峥闻言,脸上的笑容淡了些,一双眼睛幽深地看着她,继续温和道:“大夫说了,要静养,不能再奔波。宝嘉是乖宝宝,对吗?”
苏幼夏心里害怕又着急,想说她又不是摄政王妃,如何能一直待在摄政王府呢。
可是被男人藏而不发的危险气息罩住,竟叫她不敢再说离开的话,只能打量着身边的环境。
她怎么觉得,这个房间好像是有人居住的,不是客房?
裴峥看穿她的疑惑,又笑着为她掖了掖被角:“宝嘉躺的是我的卧房,我的床。”
……什么?!
苏幼夏惊得简直要从床上跳起来!
裴峥却神色不变:“王府简陋,没有多余的房间,多余的床。”
听着他这副哄骗小朋友的语气,苏幼夏一脸我信你的邪的表情。
她已然吓出哭腔,说着又要掀开被子,哆哆嗦嗦道:“可我睡了王爷的床,王爷晚上睡哪里呢?宝嘉还是不叨扰王爷……”
“不叨扰。床很大,睡两个人绰绰有余。”裴峥轻而易举地将人按住,坚实的身躯隔着被子,沉沉地压下来,将她完全包裹,“乖一点,宝嘉。”
缱绻的尾音,让苏幼夏在他的怀抱里微微颤抖着。
她可怜巴巴地眨着眼睛,嘴巴被揉红了,眼睛也红红的。
好似猎人掌中的小兔,马上就要被吞吃入腹。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摄政王的眼神好熟悉,身上的气息也好熟悉。
好像她与表哥在夜色里耳鬓厮磨时,表哥也是这样幽沉地看着她,身躯也是这般滚烫而坚硬。
她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却不敢再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