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随,从今日起,你再也没有可以随意出入皇宫的权力,朕可以先保留你并肩王的封号,可你要再有什么举动,朕可就无法顾念旧情了。”
说完,墨非白转身,不再看他,而是背对他负手而立看向了宫外牢狱的方向,不知道为什么,他此时此刻总是放不下那个质子。
至于此时此刻护在祁随面前的侍卫,那当然是等祁随一离宫,即刻命令段青率军斩杀。
他墨非白也从来不是什么圣人,要不然,之前十几个世界说不定早就死过好几回了。
他也不想,可他身在皇位,还是这样一个受尽掣肘的皇位,容不得心慈手软。
祁随眸子沉了下来,他其实也已经想到了今夜的下场了,不入宫也是一样,只是现在更明确了,“是,皇上。”
所有的锋利都掩盖在了表情之下,他的心中却已经恨意升腾!
今晚的一切,怎么好像都有那个质子的影子?
质子喝了墨非白的茶中毒,而后质子刺驾,京畿卫被收回……
祁随暗暗握紧了拳头,“臣告退。即日起,臣自会在王府中闭门思过。”
他已经没有了办法把墨非白怎么样,难不成还杀不了一个已经进了牢房的戎国质子?
…
“边乌寻,更衣。”
已经是后半夜,疲惫不堪的墨非白走入青龙殿,习惯性地张开了胳膊,这才想起来,边乌寻今夜已经不在宫中了。
已经被段青的人名为拿下,实为护持,送进了京中牢房。
小贵子也是小心翼翼地,“皇上,边乌寻他——”
在小贵子开口的时候,墨非白自己其实已经反应过来了,“你为朕更衣吧。”
明天,明天他就以质问边乌寻为何刺驾为由头,亲自去牢房看看他过得好不好,他叮嘱过的人,到底有没有好好待承边乌寻。
“哎,皇上,您腰间的一只玉佩怎么不见了?”
正为墨非白松解腰带的小贵子诧异了一下。
墨非白一低头,果然看到自己腰上一直挂着的双龙佩不见了。
他不禁想到了就在半个时辰之前,还几乎半抱着自己腰的边乌寻,心头突然划过一抹从未有过的异样感觉。
然后,识海的洞幺舅听到他这样问道,“洞幺,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那道灵魂这个世界也一直在我身边,只是,他的样子看起来实在不像?”
洞幺愣了愣,“宿主,您是说?”
墨非白却又摇了摇头,“没什么,只是灵光一闪的念头而已。”
…
此时的牢狱中,边乌寻正对着小小的窗口透进来的些微月光,握着手里的玉佩,笑得好像一朵花(不是)。
狱守都差点儿看不下去了,“我说,宫里人暗中送来了消息,让我们严格保密且不能亏待了你,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可你这觉也不睡,饭也没吃几口,要是消瘦了,岂不是连累我们?”
明明好菜好饭好被褥,他们可都放这里了啊,绝没有亏待。
可这位据说是刺驾进来的主儿,愣是没吃几口,也没睡啊,一晚上尽盯着那块也不知道是真是假的玉佩傻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