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烟越想越觉得这种可能性很大,毕竟侯爷和太子都是心思缜密之人,能在他们背后捅刀子的,也只有像谢经华这种让他们意想不到的人了。
上回她问侯爷的时候,侯爷不是还十分笃定的说,他三弟本事平庸,踏实稳重,无功无过吗?
可见他对这个弟弟是没有防备之心的。
楚烟惊出一手心的汗,巴不得天快些亮,侯爷快些过来,她好把这些事早点告诉侯爷。
事关侯爷太子和谢兰舟的生死,她实在不敢有一丝隐瞒。
“夫人,世子找您呢!”艳霜又在外面叫她。
楚烟定了定神,抬手在脸上揉了揉,拍了拍,等自己的情绪稳定下来,才不紧不慢地走了出去。
谢兰舟看似没心没肺,实则心思敏感细腻,稍有不对劲的地方就会被他察觉。
楚烟在外间又调整了一下表情,才撩开珠帘进了内室,到床前问谢兰舟:“你怎么还不睡,又找我干什么?”
谢兰舟反问她:“你的人找你干什么?”
楚烟说:“你也说了是我的人,我的人自然是为了我的事找我,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谢兰舟噎了下,气鼓鼓道,“我们拉了钩的,要对彼此坦诚,不能有所隐瞒,你是不是说话不算数?”
楚烟想起他们之所以拉这个钩,正是因为谢兰舟发现了三老爷逛花楼,要不然自己也不会让周丞和曲阳跟踪三老爷。
现在,谢兰舟要她兑现承诺,她确实不该隐瞒,但又不能真的实话实说。
她斟酌了一下才道:“好吧,我告诉你你不要激动,其实还是为了你三叔的事儿,上回我不是说先让我的人盯他几天吗,刚刚周丞过来告诉我,你三叔在外面有人了。”
“啊?”
谢兰舟信以为真,激动得差点坐起来。
楚烟及时摁住他:“你看,我说了让你不要激动。”
谢兰舟被她摁回到床上,两只眼睛瞪得老大:“你快说,三叔他有什么人了?”
“还能是什么人。”楚烟说,“就是上回他去的那个花楼,他包养了楼里的一个伎子。”
谢兰舟无比震惊,不敢相信他那个谦谦君子的三叔,竟然会干出这种事。
“完了完了,这可如何是好,这要是让我三婶和祖母知道了,家里定然是要闹翻天的。”
“怕什么,你不是最爱看热闹吗?”楚烟说,“这热闹多有意思呀!”
“那不行。”谢兰舟说,“我爱看的是别人家的热闹,我们家可不能出这种丢人现眼的事。”
楚烟:“……”
什么人呐这是?
“行了行了,你小孩子家就不要瞎操心了,这事我会和你爹说的,我让你爹劝劝你三叔,让他偷偷和那伎子断了关系就行了,否则事情闹出来,不但咱们家被人看笑话,也影响你三叔自己的仕途。”
“正是这个理儿。”谢兰舟说,“那你明天记得和我爹说,让他对我三叔严厉点,千万不要纵容。”
楚烟见他说得认真,也是实打实的为家人担忧,心里不禁又开始难受。
这傻孩子,他还不知道,他敬爱的三叔,很有可能就是将他和他的两个爹推进万丈深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