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烟吃了一惊,一回头,就看到贺良辰扶着面容憔悴的楚月出现在门口。
“长姐,父亲怎么样了?”楚月叫了她一声,眼泪滚滚而下。
楚烟没回她,看向贺良辰:“你们怎么知道的?”
刘嬷嬷忙道:“大姑娘莫怪,是奴婢瞧着老爷快不行了,想着怎么着也得让二姑娘见老爷最后一面,就让人去贺家报了个信儿。”
“是啊长姐,岳父都这样了,我也是想着带娘子回来看一眼,全了他们父女的情分,免得人家说闲话。”贺良辰解释道。
楚烟看看他,又看看刘嬷嬷,对两人的做法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楚月哭哭啼啼道:“长姐,你再恼我,再不想见我,我也是父亲的女儿,你就让我看父亲一眼吧!”
“你看呀!”楚烟面无表情道,“你来都来了,我还能怎样,你这样哭哭啼啼,好像我拦着不让你看似的。”
谢兰舟饶有兴味地看着姐妹两个,心说这下又有热闹看了。
楚月挣脱贺良辰的手,跌跌撞撞来到楚万山的床前,跪在地上,抱着楚万山放声大哭:“父亲,您这是怎么了,怎么几日不见您就病成这样了?
父亲,我是月儿呀,我回来了,您睁开眼睛看我一眼呀,父亲!
月儿已经没了母亲,父亲万不能再丢下我和弟弟,没有您,我们往后可怎么办呀?”
她哭得那样伤心,好像她父亲已经断气了一样。
谢兰舟在楚烟耳边小声道:“你是不是也象征性的哭一下,你妹妹哭得这样情真意切,你一滴泪都没有,显得你很无情。”
“别闹!”楚烟瞪了他一眼,“我爹还没死呢,我有什么好哭的,你有这功夫,不如回去帮我把宋大夫请过来,我感觉我爹病的有点蹊跷,让宋大夫过来瞧瞧能不能查出些什么来。”
“咦,这是要破案了吗?”谢兰舟兴奋地搓了搓手,“让二喜回去请,我要留在这里保护你。”
“躺在床上的又不是我,你保护我干什么……”
楚烟话音未落,正在哭哭啼啼的楚月突然起身,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刀,向着楚烟的心口猛地捅过去。
谢兰舟惊呼一声,想也没想,闪身挡在了楚烟面前。
就听噗嗤一声,利刃刺穿他的衣裳,深深地刺进了他的身体。
“兰舟!”楚烟只来得及发出一声心惊胆战的呼喊,楚月已经抽出刀,又向她刺过来。
“楚烟,你去死吧!”
楚烟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将她的手架在半空,另一只手去夺她的刀。
楚月被关了这些日子,吃不好睡不好,原本就没多少力气,刚刚那一下爆发出来,已是后继无力。
楚烟夺下她的刀,咬着牙反手刺进了她心口,一脚将她踹倒在地,回身扶住了摇摇欲坠的谢兰舟,又被谢兰舟带着跌坐在地上。
这变故来得太快,众人直到此时才反应过来。
贺良辰一个文弱书生,何曾经过这种事,吓得在原地呆若木鸡。
“夫人,夫人……”艳霜艳枝浑身颤抖着扑过来。
“世子爷,世子爷……”二喜这时也从门外冲进来,扑跪到谢兰舟跟前,看着血从他上腹部汩汩地流出来,吓得面无人色。
谢兰舟比楚烟个子高,所以楚月扎向楚烟心口的高度,是他的上腹部。
“别嚎了,快去叫大夫……”楚烟伸手捂住谢兰舟的伤口,对二喜大声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