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我没有,我从来没说过这样的话,你就是想让我当你的替罪羊,你以前就这样,每次犯了错都让楚淮给你顶罪,现在你又来栽赃我。”
她哭着掏出帕子抹眼泪,可怜巴巴地叫楚万山:“父亲,您知道的,女儿不是那样的人,女儿从来没有害长姐的心思。”
楚万山脑子嗡嗡的,一瞬间,仿佛看到姚氏又活了过来。
楚月的动作,和她说的话,简直和姚氏一模一样。
原本姚氏死了之后他还挺伤心的,觉得姚氏不管怎么也陪伴了自己二十年,为自己生儿育女。
可是现在,他突然有种被那女人玩弄于股掌的感觉。
那女人每回都是靠着这种低劣的花招来博取自己的同情和信任。
可笑的是,他以前从来没发觉她的招数低劣。
“行了,你不要再说了!”他用力拍着椅子扶手,把对姚氏的怒火全撒在楚月身上,“你就和你母亲一样,巧言令色,口蜜腹剑,今天这事肯定就是你指使你弟弟的,任你再怎么巧舌如簧,也休想骗得了我!”
“好好好,楚大人总算英明了一回。”谢兰舟鼓掌道,“我收回我刚才的话,你不是人品不行,你是眼光不行,脑子不够用。”
“……”
楚万山张口结舌,这一瞬间,他的脑子确实有点不够用了,竟有点分辨不出谢兰舟这句话到底是夸他还是贬他?
谢经年忍着笑瞪了谢兰舟一眼:“别打岔了,就你话多!”
“我这是有感而发。”谢兰舟大言不惭。
“行了,闭嘴吧!”谢经年又瞪了他一眼,转而看向楚万山,“既然楚大人认为楚二姑娘是主谋,不知你打算如何惩处她?”
“这……”楚万山不禁有些为难。
虽然他是个自私的父亲,但孩子到底是他亲生的孩子,罚得狠了他不忍心,罚得轻了锦绣侯肯定不满意。
“烟儿,你是受害者,你认为该怎么罚你妹妹?”他把皮球踢给楚烟,还特地强调了妹妹二字。
心里盼着楚烟能多少顾念一点姐妹情分,别下手太狠。
谁知楚烟不上他的当,又把皮球踢了回来:“这是父亲的责任,女儿不能越俎代庖,不如父亲先说个章程,只要侯爷满意就行。”
楚万山:“……”
行。
真行。
不愧是锦绣侯的夫人。
才嫁过去几天,就学会了锦绣侯在朝堂上打太极那一套。
就在几个时辰前,他还无比确定,把女儿嫁给锦绣侯,是自己这辈子做得最正确的决定。
现在,他又开始怀疑了。
或许这个决定对于女儿来说是正确的,对他来说就不一定了。
因为他突然发现,这门亲事风光的只有女儿一人,倒霉的却是他全家。
他想要的锦绣前程,飞黄腾达都还没影儿,就先死了媳妇儿,现在还要被迫舍弃一个孩子。
楚月这孩子,看来是不能要了,为了让锦绣侯满意,他只能和她断绝关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