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阳光正好,太子却还裹着斗篷,时不时发出两声清咳,消瘦的身影被谢经年的高大魁梧衬托得更加弱不禁风。
楚烟望着他的背影,总觉得他周身都透着一种悲凉的气息。
太子已经三十多岁了,皇帝的身体还特别扎实。
等皇帝不行的时候,他只怕也快熬成老头子了。
到那时,一群皇子皇孙如狼似虎,岂不要杀得昏天黑地?
想到这,楚烟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太子明明是皇长子,也早已娶了太子妃,至今却一个孩子都没有。
听说他前些年在战场上受过伤,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原因才导致子嗣艰难?
太子和侯爷关系这么好,难道侯爷前世的遭遇,是和争夺皇位有关吗?
可前世直到自己被楚月捅死之前,都是现在的皇帝当政,并且从未发生过皇子夺嫡的事件。
皇帝给侯爷定的罪名是欺君,似乎也和皇位之争没有关系……
“醒醒,眼都看直了。”谢兰舟伸手在楚烟面前晃了晃,“你看我爹呢,还是看太子呢?”
楚烟回过神,含糊其辞道:“两个都看不行吗?”
谢兰舟撇撇嘴:“不守妇道。”
楚烟:“看别人一眼就叫不守妇道,你道德感挺高啊,既然如此,你三番五次对母亲不敬又怎么说?”
谢兰舟冷哼一声:“懒得理你!”
楚烟见他没有像以前那么抵触“母亲”这个称呼,多少有点意外。
太子的话这么管用吗?
早知如此,早该请太子来给他上上课的。
“宫里的事谢谢你啊!”楚烟说,“看不出来你水性挺好的。”
“能不好吗,一年投几次湖,早练出来了。”谢经年说着话从外面走了进来。
谢兰舟被他爹揭了老底,不高兴地拉下脸。
楚烟却忍不住笑起来。
熊孩子虽然有点熊,也不是无药可救。
从某些方面来说,甚至还有那么一丢丢可爱。
“你自己答应了太子殿下的,明天记得去书院。”谢经年警告他,“殿下说了,你再敢闯祸,他就把你弄到东宫去单独给你上课,什么时候学好了再放你出来。”
“别,千万别!”谢兰舟说,“我宁愿去书院挨夫子骂,也不要去东宫。”
“你挨夫子骂?”谢经年冷笑一声,“你怎么不说你为什么挨夫子骂,你若不趁着夫子睡觉剪他胡子,他会骂你吗?”
谢兰舟:“……走了,回去睡觉了,懒得理你们。”
谢经年看着他一阵风似的溜走,无奈地摇了摇头,扶着楚烟往内室去:
“你来回走着也挺累的,不如就先歇在我这里,我正好有事和你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