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想想看,连您和侯爷都被奸人蒙蔽了双眼,可想而知对方有多狡猾。
他陷害世子一次不成,如今又趁世子外出之际在马车上动手脚,好将祸水引到我们家。
我们家小门小户,世子愿意登门乃三生之幸,全家人捧着他都来不及,怎么会起那害人的心思?
更不要说在御赐的马车上动手脚,即便有那贼心,光天化日的,也没有那个时间呀!”
厅堂里重又安静下来。
老夫人的脸色也缓和下来。
众人见楚烟不焦不急,不哭不闹地扭转了局势,看向她的目光不自觉多了几分凝重。
这个新夫人,还真不是一般人。
她虽以小门小户自居,言行举止却一点都不像小门小户,倒像是见惯了大风大浪的,颇有些处变不惊,运筹帷幄的感觉。
老夫人抬了抬手,对楚烟说:“别跪着了,起来说话吧!”
冯氏一听急了,不管不顾道:“老夫人,世子还在昏迷中,二夫人的话是真是假尚未可知,您不能这么轻易就放过她呀!”
老夫人沉下脸,不悦道:“你是在教我做事吗?”
冯氏吓一跳,忙跪下磕头:“奴婢不敢,奴婢是为世子鸣不平。”
谢经年道:“平不平是主子们的事,轮不到你指手划脚,还不快退下!”
冯氏只得哭哭啼啼退了下去。
老夫人又瞪了谢经年一眼:“你这会子倒明事理了,你打孩子的时候怎么不先想想再打?”
谢经年:“……儿子错了,母亲息怒。”
老夫人拍桌子道:“想让我息怒,就赶紧去给我查清真相,看看哪个黑心肝的要害我的乖孙,叫我知道是谁,我剥了他的皮做灯笼!”
“是。”谢经年答应一声,弯腰把楚烟扶起来,“你还撑得住吗,要不先回去休息。”
楚烟浑身酸痛,缓了缓才道:“我没事,侯爷快去吧,不用管我。”
谢经年让人给她搬了把椅子,扶着她坐下,这才向老夫人告退出去。
大夫人和三夫人都向楚烟投去羡慕的目光。
谢经年的举动,无疑是在告诉每一个人,他无条件相信楚烟,并且会全力护楚烟周全。
这样一来,就没人敢为难楚烟了。
一个女人,能被夫君这般信任呵护,怎么着都值了。
不仅两位夫人,就连老夫人见儿子对楚烟这般体贴入微,心里都有点酸酸的不是滋味。
儿子娶不到媳妇的时候,她着急上火,各种放心不下,就盼着儿子能有个伴。
可是,儿子对媳妇太上心了,她却又莫名的失落。
仿佛自己珍藏的宝贝被人分走了一半,心里空落落的。
可能当娘的都是这样矛盾吧!
说到底就是不甘心,接受不了自己不再是儿子眼中最重要的人。
不过话说回来,这孩子虽然年轻,情绪却十分稳定,能沉得住气,也能抗得住风浪,的确是个当家主母的料子。
和经年除了年纪不配,哪哪都很般配。
老夫人叹口气,对楚烟说:“我也是一时气昏了头,才会对你疾言厉色,你不要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