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
宁绝面无表情说着:“殿下千金之躯,若是去了,只怕他们会不自在。”
他把抗拒二字刻在脸上,安崇邺没办法,只能克制着自己的感受,平和说道:“好,我不去,你也别玩太晚,早些回去休息。”
宁绝咬着牙,心里万般滋味,对方越是这样容忍,他就越难受。
“告辞。”
低头吐出两个字,他夺门而出,片刻都不敢再多待。
另一边,闻卿竹坐在琴案边拨弄琴弦,乐姬半靠在他身上教他如何操作,两人正你侬我侬时,房门被推开,宁绝急匆匆蹿了进来。
“哎,宁绝回来了。”闻卿竹停下手上动作。
宁绝没理他,走到桌边坐下,心绪未平,他拿过桌上的酒壶就往嘴里灌,咕噜噜几大口顺喉而下,浇灭了心头躁动,也呛得他眼泪直流。
“咳咳咳……”
“咳咳……”
一阵急切的咳嗽声,闻卿竹瞪大双眼,快步冲上前来,一把抢走了他手里已经半滴不剩的空酒壶。
“没了,这大半壶呢,你全喝了?”
他惊呆了:“你这出去一趟,受了什么刺激,不是不能喝酒的吗?”
宁绝确实不能喝酒,这不,才一小会儿,他已经面红耳赤,眼冒金星,不知眼前为何物了。
他身子一晃一晃眼见要倒,闻卿竹急忙扶住,正要把他往床上拖时,他好像想到了什么一样,挣扎着要往屋外走。
“回……回家。”
他嘴里断断续续嘀咕着,闻卿竹听清了,取出两锭银子扔到桌上,然后抓着宁绝的一只手搭在肩头,另一只手揽住他的腰,半拖半抱的将人带出了屋。
宁绝醉了,但幸好他不发疯,闻卿竹习武之人,很轻易的将人拖下了楼,只是在玉春楼门口,看到那一匹独马时,他犯了难。
这要怎么搞?
这人醉得像一滩烂泥,放马上也得掉下来吧?
而且,他不知道他家在哪里啊。
要不,找个客栈让他待一晚?
闻卿竹脑子一转,双眼立刻看向周围,刚好不远处有家客栈,他拖着人正打算往前走时,突然肩上一轻,手里的人被抢了过去。
“谁……”
闻卿竹转头正欲发怒,而眼神触及到来人时,只余震惊:“四……四殿下?”
闻卿竹下意识揖手行礼,安崇邺一手揽腰,一手抱肩,宁绝就那么直直趴在他肩上,双眸紧闭,好似睡着了。
“闻小公子好像很闲。”
眼神落到闻卿竹身上,安崇邺冷笑着:“都有空领着别人逛青楼了。”
闻卿竹对他突如其来的发难有些莫名:“回殿下,宁绝是我的朋友,我们来此只是喝酒,并未做出格之事。”
他低着头,没有看到面前两人面对面抱着,那一副亲密到不能再亲密的姿势。
安崇邺圈着怀中之人,无心再找他人麻烦,弯腰将少年打横抱起,转身离开,还不忘丢下一句:“若不想我将此事告知大将军的话,闻小公子便忘了今夜之事,莫要跟任何人提起。”
“是。”
闻卿竹点头应答,再看去时,安崇邺已经抱着人上了马车!
宁绝不会有事吧?
闻卿竹有点担心,不过转念一想,是抱上马车,又不是抓进囚笼,看起来没什么仇怨,应该不妨事吧?
担心归担心,他也没能耐去跟皇子抢人,闻卿竹叹了口气,看着走远的马车祈祷,但愿他不会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