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王府。
韩蕾和赵樽回到王府时,已是深夜。王府内,红灯高挂,欢声笑语不绝于耳,阖府上下都在守岁。
孩子们欢笑着追逐嬉戏,大人们则剪窗花或举杯共饮,共祝来年风调雨顺。
赵灵儿母女俩正围坐在桌边,一边守岁,一边照着整理出来的名单写婚礼请柬,而秦姨娘正闷闷的坐在远处和丫环们一起剪窗花。
在宫里接旨时,赵樽面无表情,看不出喜怒。可回了王府,刚走进正厅,赵樽就黑下脸解了身上披着的华贵大氅,揉成一团狠狠的贯在地上。
他怒气冲冲的样子,让府里欢乐喜庆的气氛瞬间凝固,不论主子还是下人,一个个都小心翼翼的看着他。
“娘,我们回来了。”
赵樽走到老夫人面前,打了一声招呼,看着老夫人面前摆着的一堆大红请柬,他什么都没有说,黑着脸直接回了自己的院子。
看着他消失在门外的背影,韩蕾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老夫人手上拿着毛笔站起身来,凑到了韩蕾的面前问道:“蕾儿,他这是怎么了?”
老夫人从一见面,就很喜欢韩蕾这个善良霸气的姑娘。所以,对她的称呼也特别亲切。
“没什么。伯母,你不用担心。”韩蕾脸上堆起甜美的笑容,将老夫人又扶到桌边坐下,安慰道:“他只是心里有些憋屈,让他一个人静会儿吧。”
“是今日求陛下赐婚不顺利?”老夫人眼里满是担忧。
老夫人的话刚说完,远处的院子里就传来一阵乒呤乓啷摔东西的声音,老夫人面上的忧色更重了。
王爷发飙了,府里的下人们也大气都不敢出,酒也不敢喝了。
刘管家一声招呼,一个个都散了去。只有秦姨娘坐在角落里,滴溜溜的转着一对媚眼儿,等着看八卦。
待下人们都散了,老夫人才拉了韩蕾的手坐到自己身边,问道:“这到底是怎么了?”
“今日,陛下在宫里为我们赐了婚。呃……”为了不让老夫人担忧,韩蕾故作轻松的说道:“同时还封了赵樽为苍州的苍州王,年后初六,我们就要去苍州生活了。”
“苍州王?藩王?”
闻言,老夫人的面色还是变得很难看。身为国公夫人,她当然知道藩王的意义。无诏不能入京,这陛下还是在防着赵樽呐!
老夫人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与担忧。
“苍州王……藩王啊!这看似荣耀的背后,实则暗潮汹涌。樽儿此行,怕是前路未卜啊。”
韩蕾拍了拍老夫人的手背,柔声道:“伯母,你别担心,有我在他身边。而且,陛下圣旨上是说携家眷一起去苍州,我们大家都去。一家人能够在一起生活,这样挺好啊!”
“可以带家眷?”
老夫人很诧异,这样的安排在所有的藩王当中,是少之又少的。
比如说,她知道荆州王的母亲惠太妃,就一直被留在宫中。美其名曰养老,实则为人质。
但老夫人不知道的是,景帝之所以放王府的家眷一起去苍州,其实是因为赵樽送的那只八哥鸟和他在腾云楼霸气护妻,与人大打出手。
“是的,所有的家眷一起。”韩蕾笑着点头。“所以您不用担心,只要家人在一起,在哪儿生活不是生活呢?”
“哦!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