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再不醒啊,所有人都要急死了。”
叶洛冉问,“身体怎么样?有没有不舒服。”
周宁摇摇头。
“其他人呢?”
“思然今天有工作,本来计划明天过来看你;你父母还有姑姑前几天一直在医院守着,今早出去应该还没回来。”
罗雅接话,“还有贺州,他知道你可能成……啊!”
又一声惊呼,嘴上没个把门的瞪眼看擦着手腕划过的刀尖。
继而意识到什么,心虚地笑了笑,“他去了公司。”
周宁反应迟钝,停留在叶洛冉说的那句话里,没有顾及罗雅的异常。
思绪经过始动调节,像是刚开机,“姑姑?”
周勇是独生子,没有兄弟姊妹。
哪儿来的姑姑?
两人对视一眼,罗雅自觉揽过:“宁宁,她是你的亲姑姑。”
“还有,苏以微完蛋了。”
……
叶洛冉和罗雅前脚出去,后一秒病房门再次被打开,一道瘦削的人影走进来。
周宁看着来人,没什么表情。
听完罗雅说的所有,她发现自己对她们的恨真的少了……
鬼门关走一次,还看破红尘了?
她想勾勾嘴角,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你……”已经知道了?
女人身上裹了一件宽大的薄衬衫,戴口罩和墨镜。
二十多度的气温长袖长裤,身形、面容都遮地严严实实。
瞧见那双见到她眼底总是带着冰霜的眼眸,此刻竟无波无澜。
口中的话没了问出来的必要。
她冷哼,双手抱臂,摆出胜利者的姿态,“就算身败名裂又怎么样?”
那段视频当晚就被贺州叫人压下去了,不过只是表面风平浪静罢了。
视频里女人表情痛苦地回忆自己曾经差点被侵犯的事实,周鹏给她喂的药成功让她迷失在那段回忆里无法自拔。
尽管是受害者,尽管生而为人,网上的抨击和骂声并没有因此有所减少。
暗藏的黑水、对家手里的备份注定成为一颗又一颗定时炸弹,到时候又一波唾沫星子,人人都能“踩”她。
骄傲如她,猴子似的被人观赏。
那样痛的往事。
不如叫她去死来的简单。
演艺事业算是彻底画上句号。
“收起你的怜悯和同情,我不需要。”
周宁始终一言不发,眼前是张牙舞爪、急于自证的苏以微,脑海里却划过陷入休克前的最后场景——
醒来的女人呛呛凉凉靠近,用尽全力将烟灰缸贯在畜牲头上,晶体碎裂四散,两道身影相继倒下。
想到什么,苏以微摘下口罩,微白的唇瓣狠狠向上扬,“我今天来,是要告诉你一个喜讯。”
“州哥答应娶我,作为补偿。”
周宁视线从门口的阴影移开,转向她。
“他一直记得我为他做过什么。”